人啊有时要有一次类似远行或出征,那时你才明白为何壮士践行要喝上烈酒,也许是留下最深印象,如同喝上了最烈的酒,才能奔上最幸福的生活。
离开了家乡你才惦念家乡的味道,美食如同口音一不留神自己会蹦溜出来。无边落木萧萧下的凄凉会增离别伤感,所以秋天不适合离别,但离别总在秋天,参军的人、入大学的人⋯人生里最早的离别总是在不经意间,懵懂少年外出求学会偷偷躲起来哭泣,想起父母的疼爱,想起家乡热气蒸腾的小笼汤包⋯伤感怀春的青春期如同小笼包的鲜美很快会被西式的甜点代替…人生最初的沧桑在以后的岁月里熠熠生辉开出最美的花。
年纪再上去,一场离别如同飞在空中的风筝,即使你想飞的再高,家乡那头总有双无形的手在牵扯你,你飞一程回头望一程,那是父母的期盼,孩子的依赖……那是众多想念里的渴望,这时的人生就像是腌制的大头菜,单吃过咸,吃少不够劲,于汤中味道释放就鲜美,于前与后的都是所谓成熟的徬徨。而能在外吃得到的却不是你记忆里的味道,总之尴尬。
出门在外的人很容易会有"熬食"心理(一般指孕妇在怀孕期间饮食阴晴不定,突然想吃某东西),出门在外,尤其在饮食差异较大时,熬食那种感觉特强烈。熬的最多的居然会是老鸭煲的汤,自家老鸭煲的鸭一般是"哨叮头",芦苇荡里钻来钻去,朝着对面脖子半扬,叫起来奇难听奇响的怪物,自己只见过有黑白灰花纹和芦花褐色斑点两种,纯白那种应该是另一种鸭子(不详)。"哨叮头"跟鸡抢食会平地扑腾下翅膀低空滑行,完全有"人来疯"嫌疑。它跟全身肌肉的"木图鸭"有着本质区别,一个喝骨架汤淸火,一个吃全身肉补气。老鸭煲也可说是杭帮菜的主打,江南水系多,河网密布,造就人们在河滩养殖。目前生态环境影响,养鸭已不在自然村落河道出现。
熬制老鸭煲,给鸭净身得花功夫,搞不好鸭的二次毛没拔劲影响食欲⋯熬制前有时会在鸭肚放入拌上调酒,葱、姜的鲜肉丸来调味,在辅上肉质厚实的香菇…各家各法,喜吃才甚好。"哨叮头"的全身肉系不发达,砂锅开始咕咕欢唱多时后,鸭煲冒着的白汽,葱姜的清香会呼之欲出扑面而来,等熬制了半天的鸭腿能轻易扯下时,汤此时也差不多变成浓白,汩汩作响的冒泡诱惑,忍不住舀一勺,啧啧,味道鲜美…
就是这个味。
螃蟹继续在湖里未上岸,继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