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擦完所有的玻璃门窗门框窗台后就开始清洗所有的床单被罩窗帘等等物品了,因为用水量大,所以倒出大门外的水都结成一条小冰河了,溜个空,我们兄妹三人会去滑冰,就是那么忙里偷闲的一小会儿功夫,我们也玩的不亦乐乎。
腊月二十六,父亲骑上我家唯一一辆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个大铁皮桶,后座上带着我,这一天我们要去位于杭锦旗新华书店旁边的旧市场里,用豆腐票去换豆腐。那时一年中只有过年时才有豆腐吃。因为稀罕,所以吃豆腐也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了。
我们一大早就去豆腐坊排队,队排的很长,等的时间也很长,而我却对做豆腐的过程充满了期待。(以至于多年以后我自己硬是把一碗豆子变成了一块豆腐)
那时候的我人小个子矮,目光可以看到的情形并不多,但记忆中却留下了两个画面:第一个是有两个师傅一推一拉的用大纱布过滤豆渣,屋里有至窗户进来的阳光,金色的柔和的,阳光均匀的洒落在豆渣上,豆渣就变得黄澄澄的了,很是好看。第二个画面则是豆腐坊里那种弥漫着豆香味儿的朦朦胧胧的蒸汽,缭缭绕绕,我很痴迷。那时的豆腐,散发着迷人的香气,一丝一缕都勾引着我逐渐脆弱的味蕾。整个过程中,唯一可以打断我堕入美味的迷梦的事情,还是父亲给我讲的关于豆腐的传说和来历以及他和豆腐的故事等等之类的事。(那时候没有电,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网络,没有智能手机的日子里,父亲也在煤油灯下,烛光中,给我们讲了好多好多的故事,那里边有信仰的启蒙,智力的启蒙,三观的形成启蒙以及等等各种幸福的亲子时光和早期教育。现在,为人父母后,真切的体会到了父母的伟大。)把供应的豆腐拿回家后,母亲会给我们做一顿豆腐大餐,或是烩豆腐或是炒豆腐,总之那种大快朵颐后的幸福感和满足感能一直延续到甜甜的梦里。
而剩下的豆腐,一部份切成麻将块大小上笼屉蒸好放进我们天然的大冰柜做成了冻豆腐,烩着吃。一部份泡在冷水里,趁着新鲜炒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