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沈静姝站在宫廊下看月,月色清冷。拓跋奕悄悄走进,命众人退下,从身后抱住她。沈静姝没有回头,她知道是他。“还在想兰妃的事?”
沈静姝转过身来,“奕,你相信我吗?”
拓跋奕摸了摸她的脸,“我怎么可能会不信你,后宫这些手段,我从小耳濡目染。”
沈静姝叹了口气,“幸得有林贵妃相助,不然真的很难收场!奕,我问你,我同容澜,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拓跋奕一下吻住她,吻中带着颤抖,“我怎么会介意,我爱你,无论怎样,姝儿,你永远是我心头的一颗朱砂痣,永远永远都不可能抹掉!你曾经是摄政王妃又如何,只要我们足够爱彼此,所有的流言蜚语我们都可惜轻易的化解。”
沈静姝落下一滴泪,“奕,我爱你!”
沈静姝睡着了,靠在拓跋奕的怀中。拓跋奕摸了摸她的脸,姝儿,在这偌大的皇宫,我真担心,是我太过狂妄,我怕我护不住你。有时候,我真的在想,当初我不顾一切将你迎入宫中,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你曾是那么干净明艳的姑娘,我却将你拉入我这步步为营,机关算尽的城府中。我此生已无什么,只希望能够与你厮守一生,护你安好!
此事自然传到了摄政王府,毕竟,意云是容澜指派给静姝的。王府中,容澜仔仔细细地听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只是松了口气,“还好最后清雅为姝儿作了证,只是今天这事摆明了兰妃就是故意激怒姝儿,让姝儿动怒,可惜兰妃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林贵妃这个人吧!”
侍卫秦风有些担忧,“王爷,既然王妃…不…属下失言!”
容澜摆了摆手,“无碍!只是以后定要注意了,若让外人听了去,少不得要编排,对姝儿,对摄政王府都不好!”
“在属下看来,静贵妃既然被激怒了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静贵妃受尽宠爱,宫中的人想要刁难于她,必定会从王爷和静贵妃入手。”
容澜想了想,“如果本王娶了别人,就算流言不止,皇上那再怎么也不会对姝儿起疑心!”
秦风一脸焦急,“王爷,你怎么能够为了静贵妃去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呢?静贵妃既然已经入宫,就该由皇上保护她!”
“只要她能够安好便够了,这样本王做的一切便都值得了。”
秦风叹了口气,“属下,只是觉得,王爷没有必要为了静贵妃,牺牲了自己的婚姻。王爷,您如此爱静贵妃,她知道吗?她心中只有那个男人,您为她做了那么多,却只是换来了这个下场,只能忍痛休了她。王爷,您忘了她吧,世间还有许多女子!”
忘了她?能够做到吗?我何曾不想忘了她,但是我一闭上眼,脑海中就算是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她就像是毒药,毒死了我的心,让我的魂上了瘾,无法自拔,难以痊愈。情之所钟者,不惧生,不惧死,唯惧她的脸上掺杂一星半点的愁怨。
摄政王容澜被遣南巡,数月之后,容澜归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清雅动人的女子。城中百姓所见,容澜亲自与她共乘一骑,小心翼翼地扶她下马,仿佛像是呵护着一件稀世珍宝。原本终日喜欢阴沉脸色的容澜,在那女子面前全都化为柔情。后来,有传言说出,摄政王南巡时遇刺,是那女子毫不犹豫地替他挡下了致命的一剑。定要以身相许,唯报此恩。
这段佳话传遍了整个长安大街小巷,人们渐渐都忘记了容澜与静姝的事,全都在议论那个神秘女子。
沈静姝自然也是听说了这件事,只是微微的愣了愣,“那很好啊,容澜总算找到了自己的良人,我真心替他开心!”
意云看着沈静姝,再次接着说道,“听说王爷特地为她建了一座相思楼,以为长相思,王爷还封了清河园,那里成为了废园!”
沈静姝笑了笑,“他早该这样了,如果他早能放下过去,忘了我,像现在这样寻觅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子。恐怕,孩子都有了。你们说呢?”
意云和清儿都没有接话,只是看了看沈静姝,他们能够准确地看到她的眼中分明有泪。沈静姝突然泣不成声,捂住自己的心口,“为什么,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我的心口好疼,仿佛要撕裂开了一般!”
意云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娘娘,您该不会爱上王爷了吧!”
沈静姝震惊地抬头,“不可能,我爱的是拓跋奕,不是容澜,不是容澜,我只是高兴,我这是喜极而泣!”
龙吟宫内。
拓跋奕和沈静姝坐着,两人在作画,不时传出些许笑声。
王安走了进来,“皇上,摄政王在殿外求见,同摄政王一起来的,还有位姑娘!”
沈静姝和拓跋奕顿了顿,“请摄政王进来吧!”
两人的笑声早已传入了容澜的耳中,只见容澜牵着女子缓缓走入,那女子长得不算太美,只是气质太过出尘。看着牵着手的两个人,沈静姝顿了顿。
“臣参见皇上,静贵妃!”
拓跋奕放下手中的画笔,笑道,“摄政王此番前来,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