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听不完的故事,讲不完的一生。
记得童年的夏季,在老家的瓜地里和表弟守夜,抬头就看得到璀璨清晰的星河横挂在夜空里,就像嘴里吐出的瓜仔一般无穷无尽。月色通常是温柔且湿润的明亮,这种明亮比起夏日的灼热刺眼,更像是洁白的烛光,温度很浅,让人亲近。
也许是时代变了,瓜田还是那个瓜田,却怎么也没等来周先生记述的那只猹。
后来我们依旧长大,表弟高中毕业便吵着去了部队,怎么也不肯继续念书,我也循规蹈矩的读了大学,选了自己感兴趣的法律。
人的记忆,有时候会像不曾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剧本一般有趣,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原来我以前是这样的","我做过这件事吗?不可能吧?"。
又或许人生的每一天都是盛大的开始,和未知的闭幕。每一日,我们都是活在不同的记忆里,不同的世界里。
我记得小时候刚开始对游泳有了兴趣,便每天急匆匆的赶回家,套上游泳圈往小河边上跑,有时候是妈妈陪着我,有时候我跑的太快,妈妈到的晚一些。有一次我照例跑在了她前头,很快抵达了河边。
正是七月酷暑,清澈的河水在向我招手,依稀记得是先丢的救生圈。只是丢的有些距离,我尝试跳进圈中心,却又奈何弹跳太差,扑通一声,睁开眼却是已经沉到了水底。
按理说应该是惊慌的,大人们常说水里有水鬼,专抓我这种小孩,我每次晚上听到这种故事都害怕的不行,晚上起来上厕所也是强作镇定,就怕没有唱歌壮胆了,我又最怕妈妈笑我胆小,只能是每次速去速回。
但却意外的没有惊慌,而且肺喉中也氧气充足,还不会游泳的我居然划着水又浮了上来,但之后的记忆又像是断层一样的永远失去了。只是那天回去听大人们说,河里下午淹死了一个小孩,我是又害怕又惊恐,再也不敢一个人先下水了,直到后来学会游泳为止。
这种记忆还有很多,但回想起来,总仿佛如同不曾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也是奇怪。
又或许记忆是个人专属的藏品,总能在最孤独的时候翻出来观赏,也顾不上与他人过多分享。
但总会不经意浮现,瓜田月下的虫鸣鸟叫,和夏日炎炎的河边嬉闹。记忆,是心灵最重要的养料。
永远记得,那个温柔的月光,朦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