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那次我专程从东平镇赶去白湘茶馆寻问他们,但这两个孩子对自己的一切什么也不知道。
我在严霜九月的时节,重阳之后的第三天,午后的天际高深辽远,澄碧俱清,仿佛目光能够穿透那遥远的白云蓝天藏在背后的秘密;空气中夹着一股徐徐的凉风流动,呼吸的瞬间猛然产生一种离别的情绪,并同淡淡的思乡之情,命人自然而然便有桑梓望斜阳,游人秉红烛的凄凄孤怆。
三年前九月十二这一天,我从隐石峰下山。在此之前,我在此地已经定居了六年,早已断隔国境人心,不通时物流沙,常年应天地交感,合阴阳道途,拜三清于尘外,读聃经于室中,辟五谷以延年,炼精神而合道,才知山中不识春秋,冬夏不知寒暖,六年如一日,醒来如一梦。
这日午后尚闻秋蝉聒噪,碧霄通彻,有大雁征程,洪石日耀,农菊留人,一派秋丰祥和的自然景象,四季当中这个最深层的时节,我辞师门下山。
从国光县至离州城六百里,中间绵延着高低相称的石峰。每一座峰顶如人的眉毛一般形状,数以百万计,从高远遥阔的地方望去,这如眉的无数縠纹曲线巧夺造化之运,冠绝神州而著称,因此,石峰比地不知从何时起,便有“眉海”这个名称。那些低矮的石峰隐无数墨客骚人,不辞万里,险峭奇出,向东六百里,便是我隐石峰所在,落冰冻地,不见绿水青山,有高崖五十八座,八百年绝人声鸟迹,随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