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侯,羨慕别的孩子,坐在妈妈的腿上,楼着妈妈的脖子,撒着娇,享受着妈妈爱的宠溺,深情的吻,眉眼里笑开了花,幸福的叮咛。这一切与我无缘,母亲是粗犷的人,一直在地里劳作,回家,也闲不下来,哪有时间和精力眷恋我呢!我使动儿地讨好母亲,都说懂事的孩子,有奶吃。我的母亲,除了无止境地吩咐我做事,听话,乖巧,本分,老实,母亲这样向别人介绍着我。
上学了,渴望学习知识,改变一辈子是农村人的宿命。我的身世像影子一般追随着我,怎么也摆脱不掉的“魔咒”。深入骨髓的自卑和耻辱使我低下头颅,总感觉在别人目光里行走,衣不遮体似的,怎么捂,也捂不住瑟瑟的灵魂,颤抖哭泣。一个孩子的心灵,怎么盛得下悲伤的身世。
我是谁?为何生母为我哭泣,伤悲而不得不送人。为何生父就在身边,对我置之不理,漠然淡定。他们之间究竞发生了什么?我到底是爱的结晶,还是恨的“罪恶”?我的童年,撒满忧伤,迷茫,痛苦,无法挣脱“枷锁”。表面上,我是快乐的孩子,满足大人的愿望,心灵里,一直在探寻,我是谁?为何挤走了亲生父母,寻找真相,成了我的宿命。
在学校里,我成了孤独的另类,不善于言辞,文静内向的我,不知怎么招了他们。全班孤立了我,男孩子公然欺负,在我的课桌上写上最恶毒的“污言秽语”,说我和某某“白头偕老,青春永驻,早生贵子”之类。山一样沉重的包附压得我脊梁弯弯,每天,以泪洗脸,怎么也走不出悲伤的情怀。
我是那么的弱小,弱小到任人欺负,却不敢反抗,也不会反抗。从小,父母教育我,凡事忍耐,退一步,海阔天空。习得性的麻木,让我接纳了他们强加给我的“屈辱”,这莫须有的“罪名”一背就是一年。直到我转学,才离开了是非,离开了那些“恶作剧”的同学。
在这件事上,我没有寻求任何保护,我怕父亲的保护,让我受到更深的伤害和排斥,我需要朋友。孩子的心灵是纯净的,多交朋友,多和朋友在一起玩耍,陪伴。这就是我为什么赞成和支持女儿交朋友,玩伴越多越好,与人相处,是一门学问,比起书本和应试教育,更重要。一个人的童年,决定和影响着他的一生。
那时候,我便懂得了,书籍是最好的朋友,没有人陪伴的日子,书籍给了我温暖,安慰那颗在现实生活中伤痕累累的心,书开阔了视野,书打开了心灵,拥抱和亲吻内心怯懦的小女孩。书让我拥有了丰富的心灵,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生活的一些“垃圾和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呢?
磕磕绊绊地成长,我父亲是老师,清高,孤傲,出污泥而不染,浊清莲而不妖,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不求人,不低头,不懂圆滑与世故,一辈子安贫乐道,心怀慈悲,善良,正值,无私,热爱工作。对奶奶孝顺,对母亲宽厚,对我和弟弟寄予厚望。
小姑在镇上,做生意。小姑继承了奶奶的容貌,智慧,才华。潜心学习,真诚待人,邻里和睦,勤劳善良。小姑和姑夫,用他们的双手,创造了无穷的财富。日子宽余,乐善好施,深得亲戚和邻里的信任。我常常寄住在小姑家里,获得小姑的宠爱。小姑将我视如己出,同她的儿女一样,给我添置衣服,冬暖夏凉。我不善言辞,内心感动,却很少表达出来。
早晨起床,小姑吩咐表弟,打扫院子,表妹扫屋内。“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而唯独我,没有安排事做,那一刻,很失落,多么想小姑叫我做事。至少,被人需要是种幸福,为大家服务是种快乐。
小姑家买了音响,有话筒。表妹兴奋极了,天天有空,手握着话筒一遍又一遍唱着她会的儿歌。一副陶醉幸福的满足感从眉眼里泻了出来。表妹大约十岁,五官精致,能歌善舞,伶牙俐齿,深得大人的喜爱。偶尔,表弟也唱两首,清亮的噪音,潺潺地流动。每次,让我表演,落荒而逃,自卑而羞怯的我喜欢听她们唱,一直觉得她们是故事的主角,而我是灰色的配角。
小姑始终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说话,羞羞答答,斯文,内向,不表达自己内心需求,靠猜谜语般猜测着我的心事。表弟和表妹都是很有主见的人,要什么,就直说,敞敞亮亮的干净,利落,小姑喜欢。
一个人的童年,雕刻着她一生成长的足迹。三岁看大,七岁看老的谚语经久不衰地流淌着。我一直在生活的阴影里寻找疪护,寻找爱的光茫,没有自我,为别人而活。内心感激父母含辛茹苦将我养大,想着怎样努力,才能报达他们如海深情。
童年需要正确地引导,需要爱的浇灌,每一颗生命都是一粒种子,都值得尊重与呵护,善待童年,幸福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