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这个冬天,和刚刚走来的这个春天,总是觉得少了点儿什么。是什么?雨!无论冻雨的凛厉,还是春雨的柔绵,总归是没有的。
也不对啊,前夜不是象征性地落了几点嘛。
于是,在这个阳光干净,风却利索的午后,突然,想起了雨。
雨,落在青瓦的屋顶,溅出的不是水花,应该是一种灰白的薄雾,笼在人家的檐头,朦胧着。
雨水和瓦的角力,是在一种高亢的节奏中进行的,看雨的人是无法分辨谁是这场角力里受伤害的一方。肉眼只看到的是雨洗涤了瓦上的灰,于是,那鱼鳞般整齐排布的小瓦,突然焕发出崭新的神采,闪闪发亮,屋檐上,一株,一簇的瓦楞草,也重新焕发了植物应有的绿色。
此时,我在想:青瓦上的雨声是个隐身的乐手,在奏响着性情乖张,喜怒无常的乐音,此刻,他必然是恼了,躲了,不然,这久违的声音,何至于久久无息!
也许,他在等,等这满洼的麦子熟,收起来后,他就来了,狂暴地在天地间肆虐,呼啸。
到那时,就可以,听,雨的声音,想,记忆里瓦的和鸣。
也许,不是雨制造了音乐,是那些瓦,对于雨水的反弹,创造了音乐吧!
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