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不是你的退路,是你回不去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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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时间,追剧《三十而已》,王漫妮情场职场双失意,回到老家,睦邻友好情意暖暖的背后,是她的无所适从。

在老家度过的30岁生日是一场声势浩大的长桌宴,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与以前在上海独自庆生相比,王漫妮感受到了老家的温馨,但内心却又淡淡的疏离。

与小镇的著名王老五小张主任相亲,地点选在了一艘小船上,小张主任说:在我们这,相亲还是避避好。聊了几句之后,小张主任把王漫妮带到岸上,一路不断遇到相识的街坊和亲戚,不断说着嘘寒问暖的闲话或工作上的事情,王漫妮也明白了“还是避避好”的意思。漫妮还没回到家,她的一举一动已被母亲了如指掌。

在小张主任的帮助下,王漫妮在老家找到了工作,第一天上班,她的一身风衣与环境格格不入。办公室里的同事都是一棍子打不着的远亲,在互帮互助和嘘寒问暖之下,是对漫妮恋情的窥探和八卦。

在与小张主任的接触中,王漫妮发现自己失去了选择的权利。相亲时,小张主任把她带上岸,与她并肩行走在大家的目光下,就已经宣示了主动权。漫妮爸爸住院,小张主任跑前跑后,小镇的人们都看在眼里,办公室的大姐也开始向漫妮推荐婚庆公司,仿佛两个人的婚礼必须提上日程了。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下,漫妮无所适从。

王漫妮习惯了在上海的独来独往,习惯了大城市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工作中,穿上制服,脸上是标准的微笑,一言一行只为谋生;下班后,是自己的生活,健身、谈恋爱、与闺蜜小聚,旅行。大城市的生活,让她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展示不同的自己。可是在小镇里,她无时无刻不面对着别人,同样的一群人。与小张主任一起吃饭,能遇到认识的人打招呼;半夜没睡,会有人敲窗户问她需不需要汤圆;看一场电影,小张主任带她去表哥的电影院蹭票。小张主任说:人情,是小镇的硬通货,你来我这看一场免费的电影,我去你家餐馆吃一顿免费的午餐,谁也没有吃亏,但是一来一往,人情就建立起来了。大城市的竞争和规则在小镇不起作用,工作能力比不上别人帮带的午餐,精美的PPT比不上顺路搭车,清晰的逻辑比不上嘘寒问暖。

王漫妮终究还是回到上海了。

十几年前,我考上大学离开家乡,如今,家乡也是我回不去的地方了。老家的改变很大,光鲜亮丽的女孩子们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流行的服装,背着爆款的包包;男孩们开着汽车,拿着最新款的手机;大爷大妈们也开始刷抖音,使用手机支付。只是,我这十几年的经历和成长,对老家是透明的。亲情和邻里的压力也让我喘不过气,我的时间和精力大部分都是在应对别人的八卦,没有留给自己的港湾。

不是老家容不下我的灵魂,是老家让我的灵魂无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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