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或者说,2012年-2017年的时光终于过去了。我满心欢喜地辞旧迎新,从未有一年,像今年这般欣喜。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追忆似水年华,这期间不乏很多闪光点。比如说洞庭青草碧翠,拉萨日光清烈;比如沧山洱海边的水性杨花和衡山之巅上的斋菜白饭;比如说襄阳的牛肉馄炖,扬州的白煮干丝;比如说跨年夜江滩的烟火,珞珈山的日出;比如说落樱缤纷的变形金刚,金秋时节的樱顶大活,以及信部大活辩论生涯最后一场比赛。诚如前人所言“珞珈之山,东湖之水,山高水长,流风甚美”,武大给了我许多许多。
在2012-2017这漫长的五年间,我想,伤痕一直还在。说没有事情,说坚强,也不是全错,但心中仍然抱有很多遗憾。这些遗憾,时而是恐惧,时而是沮丧,阻止我前行,甚至带给我某种无力感。也许有人会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还不是眼高手低,认命吧。其实也不是,以前我也许偶尔会这么想,但是现在不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道路,所有的因果,都是自己的选择。已经被用得俗烂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既然选择了远方,就只顾风雨兼程”。我以前只是“道心未坚”,因此显得反复无常,放任自流罢了。所幸,春光还在;所幸,道心已坚。
大儒张载曾语“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怎样的胸襟,怎么的气度,又是何种的情怀,才能立此言,说此语呢?张子寥寥四语,却道出了千万人的追求:
发展。
天地万物,但凡美好着的,都是发展着的;但凡不堪着的,都是堕落着的。树木参天,虎啸龙吟,国家腾飞,个人进步,天地万物都在用力地活着。那么,作为天地的一部分,我又有什么理由去违背天地之心,去违背发展的信念呢。人类有纷争,有战乱,有不堪的一面又一面,但只要人类还道法自然,寻求发展,人类就不是悲观的不是绝望的,就有力量向前。1999年《南方周末》的新年贺词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让无力者有力,让悲观者前行”。20年前就有有志者在宣传发展的思想,甚至说2000年前或者再往前,先贤往圣就在做这件事了。
人们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感到无力,而感到悲观。有的人寄托宗教,有的人寄情山水,有的人倾心于事业,有的人奉献于家庭。个人好像在大海中的一叶孤舟,虽然弱小孤独,也一样能够“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人们都在寻求自己生命的延续,来贪婪地获得更久的发展,于是有了秦皇汉武的寻访仙丹谋取长生,也有了我们普通人通过结婚生子来获得血脉的延续。不管什么样的形式,无非发展二字。内涵最简单来说就是“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又或者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既然清楚地知道了生命到底谋求的是什么,那么自然也就有了道路。
秉发展之志,就是与天地同心,就是与自然同道,又怎么会没有力量,又岂会悲观?
意欲发展,自然要珍重每一天,因为珍重每一天,才会有仪式感,在仪式感的帮助下,我们才能每天不一样,变成更好的自己。以前有九九消寒图,上有“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一共九个字,每一字九笔,一天描红一笔,描完最后一笔,数九寒天就过去了,春天就来了。这是一种对待生活的态度,也已经成为我对待生活的态度:珍重。珍重带来仪式感,仪式感让平平无奇的日子也可以变成节日。每天都是一场盛大的节日,不单单是元旦新年这一天。
亭前垂柳珍重待春風,亭前垂柳待八方来的风。珍重,莫使春光别去。
新的一年,愿我们能够像鏑矢一样矢志不渝,坚定前行。
新的一年,愿我们能够葆明镜止水之心,秉天道酬勤之志。
新的一年,愿我们能够有力有爱有趣地幸福下去发展下去。
新的一年,愿每一天都是好春光,愿每一天,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