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那孩子真卡哇伊!”一看就知道这是旁人对别人家孩子的赞誉。倘若自家有孩子的人,这种见到可爱之物心都快融化的性情早就在素日里被磨得精光。我家那侄子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就是我家的小宇宙,全家人都得围着他转悠。
侄子满九个月还差十几天,浑身胖乎乎的,小手和双腿像白嫩嫩的莲藕似的一节一节的。把他搂在怀里时,一身浓浓的奶香气和清香的爽身粉的气味扑鼻而来。最喜欢他那双迷人的眼睛,活像两颗黑葡萄一般晶莹澄澈,苍翠欲滴。明显的内双眼皮下挂着一对长长的弯弯的睫毛,漂亮了许多不说,还增添了几分灵气,让人心生羡慕起来。已经冒出两个牙齿了,上下各一个。人家的牙齿都是整整齐齐的,他的下边牙齿尖尖的,跟僵尸牙齿一样。若是不小心把手指放进了他的嘴里,定会咬的你生疼。在二月二龙抬头的这天,老妈带着他去剪了个头发。抱回来时看得直让我们大家笑得肚子痛,感叹这有头发和没头发的区别太大了。铲了光头之后显得有几分傻气,倒像是个一休小和尚了。头发刚剪的时候摸上去像针刺一样扎手,等过了两三天,一头茂密浓黑的新发又长出来了,这时摸上去软软的很舒服。
别看侄子人小,脾气和力气却大得很。他爱笑,笑起来就像那歌词里写得一样“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统统都吹散。”他有时静而不语的微笑,有时咯吱咯吱的大笑可以治愈你所有的坏心情,你的整个身心就仿佛沐浴在春天的阳光下。天有阴晴不定,更何况小孩没有个哭笑的时候?我家侄子若是哪里不称心了,管你三七二十一,一言不合就哇哇大哭起来,流水般的眼泪急速哗哗落下。饿了哭,渴了哭,热了哭,不明原因的也要哭他一顿,小哑巴不会说话,全凭大人猜测。有时候哭起来一发不可收拾,气的人只想一巴掌子呼过去,你的心情也随着他哭声的起伏暴躁到了极点。他的那双手像爪子一样,眼前有什么就抓到什么。每次帮他用湿巾洗手时,手从来没有安分过,不停地伸缩着想要抓住它,一旦得逞,就紧紧地攥在手里。你不使点力气还真抽不出来。久而久之,我发现了一个神奇的规律。湿巾在他手上超不过三秒,为了省点力气,我就坐等他自动松手。有时候抱着他,稍不注意你的头发就成了他手心里的玩物。各种扯、拉、拽、揪、攥,硬教你痛得出眼泪直喊爹娘。
人家都说七坐八爬,侄子快九个月了,还是坐不住,更不用说爬了。站是倒站得住,不过得有人扶着。把他立在床上,桌子上或凳子上,小脚紧贴着接触面,像生了根一样稳健有力。嘴里已经会喊“大大大”了,偶尔也会清晰地叫上几声“爸爸……”。有时候他挺乖的。把他放倒在床上,一个人自娱自乐的也可以玩上那么长时间。眼睛不停地闪动,嘴里不停地嗷叫,腿上更是像打鼓一样不停地摆动着,一上一下的节奏井然有序。有时候张开他稚嫩的小手,双脚会不停地蹦跶,身子止不住的往前倾,摇头晃脑的活像一只南极小企鹅。
以为自己很好吃了,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好吃的人。看来侄子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只要看见人们在吃东西,不管是吃得的还是吃不得的,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目不转睛。把他身子背过去,脑袋还要继续扭过来看。有时候他不声不响地趴在你肩头,千万不能被这虚伪的老实骗了,那是他在闷头舔衣服吃呢。不管手上拿着的是香蕉还是尿不湿,他自己都会傻乎乎地忙往嘴里递。即使是刚吃完奶粉也要吃下手手。所以但凡能吃的东西都会往他嘴里塞点,怪不得现在越来越沉,抱久了手就酸得厉害。
侄子哪里都干净,就是喜欢源源不断地流口水。用纸和手帕帮他擦都擦不来,每天的口水兜也不知道要换几个。这臭小子还精明得很,别人教下他什么立马就学会了。前些天老妈做眯眯眼给他看,没想到第二天他也时常眯起眼来了,令我们哭笑不得。最令人头疼的是侄子晚上的作息规律。别人的晚上是短暂的,一睡就飞快地消失了。而我们的黑夜被裁成了几段,过得尤为漫长。这位裁缝就是我那一到晚上精神就亢奋的小侄子。夜里总是要醒来无数次,喝了奶粉立即睡倒也罢,怕的就是喝了奶粉愈加有精神。他在一边玩的不亦乐乎,我们眼皮耷拉昏昏欲睡。
哭死鬼、好吃鬼、流涎鬼、夜精鬼……是我给侄子的诸多标签。在你未到来之前,我们的家庭生活平淡、轻松。你的存在之后,注定这个家再无安宁之日,在小巷尽头的宅院深处,正上演着一幕幕与你有关的人间烟火故事。希望我家那侄子能够一直健康平安快乐地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