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红娘子,如果信念有颜色,那一定是中国红。我的专辑《红娘子讲红色故事》上线了,节目延续了1840年鸦片战争前夕到今天的中国近代史,有1000集有声连环画,讲述一百多年来中华儿女峥嵘岁月的奋斗史,今天我们一起收听第1集《迎战官浦》,欢迎大家关注“红娘子讲红色故事”,多多转发和点赞,让红色历史永不褪色!
故事从道光帝派钦差大臣林则徐去广东禁烟写起,一直写到封建王朝与英国签订丧权辱国的《南京条约》。编绘者对原著进行了艺术提炼与加工,不但描绘了爱国官员林则徐、关天培等和英国侵略者的斗争;描绘了清廷内部抗英派与投降派的矛盾;而且也表现了人民群众自发抗英的英勇事迹,从而生动地反映了这一历史事件,了解鸦片战争,有助于我们从历史的高度去认识香港回归的重大意义。这是第1集《迎战官浦》。
公元19世纪30年,清道光年间,英帝国勾结腐败的清朝官吏,将大量毒品鸦片从广州运入中国。
中国从官府到民间,吸毒之风盛行,大量白银流入英国。眼看几亿人口的中国濒临亡国灭族的深渊。
且说广东南海县三元里,有个老猎户名叫谢中。他早年丧妻,留下两个儿子,长子谢福会做庄稼;次子谢二宝武艺精、枪法好,随父狩猎。
这天,谢中父子俩打来一些珍贵野物,卖了几两银子,心中畅快,便到酒馆去喝一盅。
父子二人刚饮几口,谢中的旧病发作,捂着心口叫痛,霎时,头上黄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二宝着了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从外面晃晃悠悠走进一个人。二宝一看,是本村的地主、清军韩副将的幕僚冯国栋。
冯国栋一问病情,便说:“我有办法。快背你爹跟我走。”二宝背上父亲,随冯国栋出了酒馆,向大街奔去。
不远处便是冯国栋开的大烟馆。门开了,二宝把父亲背进屋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躺在床上,对着玻璃小灯,在烧搓一块黑糊糊的药宫。
冯国栋让谢中躺下。那女人把药膏塞在一支木管上递过来。冯国栋说:“吸,吸一会儿病就好了。”谢中吸了几口,心口果真不疼了,只是头晕脑胀,昏昏睡下。
自此以后,谢中一犯病就吸洋烟,久而久之,就上了瘾。不吸就心口疼、全身酸软。没几年,就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去换洋烟“治病”。
最后,谢中把仅有的三亩地也卖给了冯国栋。他临死前悔恨地望着两个孩子说:“洋烟害得我好苦啊!我对不起你们…”
为了还烟债,长子谢福给冯家当长工,谢二宝打猎为生。冯国栋见一宝武艺不错,心想,若能把他弄到韩副将身边当听差,给自己做个帮手,岂不大妙!
谢二宝听说冯国栋要为他谋个出路,心中也很乐意。于是,同哥哥谢福说过以后,便带着冯国栋写的信,去广州城了。
二宝刚进城,就听见街上吵吵嚷嚷:“西城外杀烟贩子啰!”在广州城,敢杀烟贩子,而且在洋人的商馆门」口,是稀罕事。二宝也随着人群向城外拥去。
珠江之畔,广场周围矗立着十三所洋商馆。谢二宝看见果然有一个新搭起的刑场。随着锣声,两个烟贩子被推到绞架旁跪下。
突然,从洋行里出来二十多个英国商人,叫嚷:“不许在这里杀人!”还大骂那典吏,“你们给我滚!”一个营兵气忿不过,上前喝斥他们。
后面又来了二十多个英国水兵,不由分说朝那营兵“啪、啪!”一顿鞭子。
那营兵咬着牙,举刀逼近打他的水兵。那典吏吓得直抖,一边向洋商、洋兵低声下气说好话,一边呵斥营兵:“快走开!”
洋兵见当官的软弱,更是嚣张,推翻案桌,拆了官棚,砍倒了绞刑架,把烟犯放跑了。监刑的一干营兵气愤不过,便和洋兵厮打起来。
营兵打得洋兵连连后退,典吏却叫停手。百姓看不下去,一个光脚丫的小伙子带头喊:“打!”顿时,人群像潮水一般,向洋人冲去。
洋商和洋兵见势不妙,夹着尾巴朝商馆里窜。众人哪里肯放,随后追赶。那小伙子揍倒了打营兵的洋人。烟犯也被百姓抓住。
抓住了这些烟犯和洋兵,大伙才发现典吏和营兵早已不见了。正不知如何办的时候,忽见远处十几匹快马和几十营兵拥着一乘官轿飞奔而来。
轿子里钻出一个尖嘴猴腮的官儿,正是南海知县王福寿。他一见那小伙子敢捆洋人,大骂:“土匪!”下令把那小伙子锁拿。
县官要把小伙子锁了往商馆送,群众才明白,官府是帮洋人的。于是,惊慌地四散。二宝十分气忿,上前说理。
王福寿见一个乡下人敢冒犯他,把眼一瞪:“大胆!”命令一个营兵头目:“给我宰了!”那头目举刀便向二宝砍来。
二宝不慌不忙,一闪身夺过刀来,转手割断了捆绑那小伙子的绳子。县官急了,大喊营把总,叫营兵一齐来捉拿谢二宝。
这时,一群渔民上来,将二宝护住,飞也似地跑了。把总和营兵并不追赶,只把烟犯抓过来听候王知县发落。忽然,又一顶官轿停下,是广州知府余保纯赶到。
王知县不敢怠慢,抢到跟前请安。说:“卑职办事不周,惊动大人,罪该万死。”余保纯一摆手,说:“此事与你无关,县台请回。烟犯交我回禀邓大人处理。“
邓大人名廷桢,两广总督。他公正廉明,力主禁烟。现在,广州知府余保纯竟敢把他下令处决的烟犯送回来,说关部豫大人请他“发落”。他不禁一证。
豫大人,名叫豫坤,是海关监督。他明目张胆勾结洋人,破坏禁烟,可谁也惹不了这位皇亲。邓廷桢一听又是豫坤出来阻挠,不禁怒火中烧。
余保纯说:“关部豫大人说,·为免洋人借机引起事端,烟犯不如先押着,以后再处决。”邓廷桢虽然十分恼火,可也无可奈何,只好同意。
再说谢二宝被众人簇拥着来到珠江岸边码头。他才知道打洋人和护救他的都是渔民组织“龙虎会”的人,为首的长者名叫林怀义。那小伙子是他的女婿,叫王有志。
言谈中,林怀义知道二宝是投奔韩副将的,便将韩副将如何贪财卖放走私鸦片,串通海关监督像坤,弄虚作假、欺骗总督邓廷桢的事告诉他。谢二宝听了十分气愤。
林怀义见谢二宝正直、有骨气,很是喜爱他。为怕他打了营兵,遭受官府之害,就劝他先在船上住下,慢慢再给他安排去处。
自此,谢二宝在林怀义家生活,帮林家打鱼卖鱼,同时,学划船弄水,也教男女渔民使枪舞拳。闲时,和林家老少谈天说地,了解广州人情世故。不觉转眼三个月过去。
忽一日,二宝外出不归。到了傍晚,仍不见踪影。林怀义十分焦急,同女婿王有志商量,怕二宝有闪失,要出去寻找。
这时,只听二女儿美玉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嘴里连说:“不好了,不好了!二宝哥的性命危险!”林怀义急问何故?美玉把手中拿的一张纸条递给爹爹。林怀义一看,倒不急了。
原来,二宝听说广州北郊摩天岭有老虎伤害人畜,便去打虎,临走前留下字条。林怀义说:“二宝是猎手出身,敢进山就有打虎的本领。”
林美玉回到自己的船舱里,仍不放心。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翻身下床,带上剑就往北郊白云山方向奔去。她边走边打听,过午,才走到山下一个名叫黄庄的小村。
美玉正欲询问,忽听村内锣鼓喧天,一辆大车上装着一只死老虎。众人纷纷称赞的打虎好汉原来就是谢二宝。
美玉刚和二宝相见,林怀义等人也赶来了。大家欣喜欢聚,簇着大车把老虎运回广州。这下满城轰动了。
不到一个时辰,韩副将派人到林怀义船上,请打虎的好汉。林怀义觉得是个机会,便悄悄告诉二宝带上冯国栋的信去,设法到韩副将手下谋个高差,以便查明韩的劣迹。
林怀义想,二宝去当差得有个大名,于是给他起了个大号,叫谢虎。二宝点头答应。他走出舱外,见四个兵勇已将老虎捆好抬着,便下船同去韩府。
韩副将名叫韩肇庆,他见谢虎一表人材,武艺超群,十分高兴。再加冯国栋的推荐,当即决定留在身边当听差,以后有功再行提拔。
韩肇庆是邓廷桢的副将,主管海上缉私队,查办海上鸦片走私。最近,他正为出现一帮明目张胆与官兵对抗的武装海匪而着急。冯国栋便保荐谢虎去侦察。
谢虎回船上和林怀义一说,林怀义知道这事的底细,认为这是铲除奸党的好机会,就和谢虎如此这般地谋划出一个计策,嘱咐谢虎按计行事。
过了两天,谢虎得到林怀义捎来的信:今夜海匪运鸦片,便禀报韩肇庆。韩肇庆立即派刘哨官带一百多人,十几只快船,随谢虎埋伏在海湾。
半夜时分,果然远处来了黑糊糊一片大小船只。原来是十几只小快船护着一艘大蟹船。谢虎一船当先,直冲过去,大喝一声:“来船停住!”
来船并不示弱。几只小船护拥大船继续前进,其余船只向官船冲来。为首的一个头目,手持大刀藤牌,跳上官船直朝谢虎扑来。
谢虎侧身躲过刀锋,乘势--把抓住来人的后腰带,提起来往后一扔,船上的兵勇扑上去将他捆了。立时,哨官刘雄率领船队堵住匪船,双方船只混战起来。
海上又响起了一片螺号和呐喊声,随之出现无数船只,包围了匪船。原来是渔民声援来了。众匪大惊,丢下官船急忙向大蟹船靠拢,准备逃窜。
谢虎和刘哨官向大蟹船追去。匪首和谢虎交手两个回合便跳入水中。谢虎紧跟着跳下水去。众渔民一边用鱼叉、长矛刺杀匪徒,一边下水凿船,将贼船弄沉。
不料,谢虎水性不佳,被匪首在水中缠住。正危急时,忽然水中冒出一个人来,一剑刺透了匪首的胸膛。那人喊:“谢虎哥,快上船!”原来是林怀义的女儿美玉。
美玉把谢虎扶上船,说:“阿爹怕你有闪失,到处让我找你。”说着,他们划着船继续追杀匪徒。不大一会儿工夫,官兵和渔民们将匪徒和匪船全部俘获。
韩副将一早醒来,接到大获全胜的禀报,满心欢喜,正提笔给在广西巡视的总督邓廷桢写报功禀帖,忽然家人来报:海关监督豫大人到!
韩副将急忙迎接入座。豫坤叫他屏退左右后,问:“听说你抓了一些人和船?”韩答:“是。”豫坤板着脸又问:“你打算怎么办?”韩说:“标下正要禀报邓大人,听候堂谕。”
豫坤忽然态度变得十分和蔼,小声说:“肇庆,你不是外人,实说吧,这些人和船都是我的。这是个误会,我也不怪你,你把扣的人和船放了就是啦。”韩肇庆听了,大吃一惊。
韩肇庆心想:这事已声张出去,难以瞒过邓大人,又不敢得罪皇亲豫坤。一时,左右为难。这时,豫坤把一张三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说:“你拿去处理这事吧!”
豫坤又说:“办妥贴了,我还请王爷在皇上面前举荐你。”说完,走了。韩副将看着钱票发起愁来。
这时,冯国栋从外面进来,韩肇庆要他出个主意。冯国栋拿起银票说:“官场好说,夜晚天黑,出了误会。至于渔民嘛,有银能使鬼推磨,谁不怯势?谁不要银子?这事包在我身上。”
韩副将只好答应,传令放了船和人。一件偌大的鸦片烟走私案,就这样了结了。冯国栋回去把谢虎叫来,赏他五十两银子,又拿出五十两叫他分赏给渔民。
过了一个多月,邓总督巡视回来,就听说副将韩肇庆贪赃卖放的事。忽然,韩副将来报,他在海上截获走私船一只,没收鸦片二百箱,请邓廷桢过目。
邓廷桢听了很高兴。步出书房查看后,果然是二百箱鸦片烟,即令交巡抚怡良,会同藩、桌、司、道官员监督烧毁。
自此以后,韩肇庆三天两头送来几十箱鸦片报功呈处。邓廷桢不但不再怀疑他,而且不断夸奖,并提升他为总兵。而鸦片烟却越来越多,挤满了广州港口。
公元1838年,道光皇帝为禁烟之事担忧,闻知湖广总督林则徐禁烟有成效,便调他进京诏对,准备任命他为钦差大臣,去广州禁烟。
这事,引起京都震动。军机首辅穆彰阿、御前大臣奕山、文渊阁大学士:琦善等满族官员极力反对任命汉人任此重职。
林则徐号少穆,福建侯官(今福州)人,他办事认真,爱国爱民,人称“林青天”。他正在家中写严厉禁烟的奏折时,忽闻:中堂大人琦善来访,心中好生奇怪。
琦善是直隶总督,与林则徐职务相当,可他依仗满人贵族和穆彰阿的势力,竟要林则徐不要接受去广州禁烟的任命。
林则徐对这一伙反对禁烟的人,了如指掌,出于礼节,不打算同他们纠缠。但是,当琦善搬出洋人的洋枪洋炮恫吓他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了,拍案怒斥琦善。
琦善碰壁,穆彰阿便亲自出马了。他跪在道光帝的面í前,搬出老祖宗遗训,奏请圣上不可让汉人学大权。还列举了:禁烟断绝税收儿百万,还会与洋人发生战争,后患无穷。
一席话说得道光帝心乱。他对鸦片造成的恶果,忧虑万分,可禁烟又举步维艰,满人不得力,汉人不能用。他一时无计,只说声:“朕知道了。”穆彰阿不敢多说,叩头退下。
且说军机大学士王鼎听说皇上欲派林则徐去广州禁烟,很是高兴。此时,他专意找林则徐表示支持。二人谈得十分兴奋。
王鼎回到家,听儿子王伉说,穆彰阿来过,要王鼎阻止皇上任命林则徐。王鼎急了,忙命人备轿,不管天色已晚,立即面圣保奏,尽快任命,防止有变。
道光帝在养心殿正为禁烟之事思忖。太监来禀报,王鼎有要事禀奏。道光帝心想,王鼎为人正直,能说实话,听听他的意见也好。遂传谕召见。
王鼎进来,道光问他:有什么要紧事?王鼎说:“启奏万岁,禁烟,关系万世基业。欲富国强兵,非禁绝不可。有的大臣只顾自己发财致富,不顾国家生死存亡,圣上不可听信邪说。“
道光帝对这位身体瘦弱、须发斑白、不辞劳苦、忠心为国的老臣,敢于直谏,心里十分爱怜和感动,便说:“朕意已定,卿不必担心。”
第二天,道光帝下了一道圣旨:任命林则徐为钦差大臣,赴广东查办海口事件。但是,在面授机宜时,却露出怕洋人、怕花钱的意思。
林则徐听了圣谕,不觉有些寒心。出得宫来,百官祝贺,他却深感此次出京,真如赴汤火、履薄冰,稍一不慎,便有焚身灭顶之灾。
清道光十八年十一月二十三日,钦差大臣林则徐启程赴粤。他不辞劳苦,顶风冒雪而行,沿途访问官民,查访鸦片走私情况。
第二年春,林则徐来到“三冬无雪,四季常花”的广州。
这时,做贼心虚的英国鸦片商,正和领事义律商讨对付林则徐的办法。大鸦片商查顿,已从豫坤那里得到消息,准备先溜走避风。
另一个大鸦片商颠地却不以为然,他认为中国官吏都是要钱的,林则徐不过比别人要得多就是了。正议论纷纷时,只听见江岸码头上,传来三响礼炮声。
义律和英商们拥向窗口,看见江岸上,官船排列,兵勇林立,岸上站满了文武官吏,林则徐正走出船舱同总督邓廷桢拉手、见礼。
钦差林则徐到广州后,许多人注视着他的举动。可他却忙于组织人员翻译国外各种材料、阅读外国报刊,同上下官员们频频接触、谈话,平静地过了一个多月。
一日,林则徐召集众官员议论根除鸦片之计。邓廷桢、水师提督关天培等提出:鸦片来自外夷,须从洋人下手,收缴他们的鸦片。
豫坤翻着白眼、不冷不热地说:“洋人的事,不大好办吧?”林则徐问他:“有何高见?”豫坤说:“洋人的烟在趸(音顿)船上,他们的船停泊在海上,非我天朝权力所及,怎么个缴法呢?.”
豫坤说话后,下面众官一时鸦雀无声。林则徐不免心里着急。这时,忽然有人说:“我有办法,管叫洋人自己缴出烟来。”林则徐一看,是两广总督邓廷桢。
邓廷桢说:“鸦片在海上,英商馆设在广州,若把商馆的人和鸦片烟贩子管起来,他们自会缴烟。”林则徐听了,很是高兴,立即请邓廷桢派人监视商馆,不许放走一个洋人。
邓廷桢转身命韩肇庆带人包围英商馆。豫坤急了,说:“林大人初到广州,不知这里情形,若操之过急,必激成大变!兄弟劝大人三思而后行。”
水师提督关天培早对豫坤替洋人说话不满。便和他争论起来。豫坤冷笑说:“洋人的枪炮不好惹,你那些枪炮有多少能打得响!!”林则徐见他如此狂安,不禁大怒:“今日之议到此为止,各位大人请了!“
韩肇庆奉命包围商馆之后,成日胆战心惊,怕暴露出他那贪赃卖私的勾当。.偏偏又听说,钦差人人要去民间私访,更使他不寒而栗。
豫坤也捎信来,叫韩肇庆设法阻止林则徐去民间私访。韩肇庆正着急时,冯国栋出了一个主意,令谢虎去拢住渔民,不让他们说出放跑走私船之事。
安排了谢虎,韩肇庆便按冯国栋的主意到邓廷桢府上.,摸底试探。果然,他套问出了林则徐明日就出发去民间查访的消息。
韩肇庆心中暗喜,便殷勤地说:“民间杂乱标下愿随同保驾。”邓廷桢随口说:“不用了,大人只要一名熟悉本地情况的人带带路。”韩肇庆趁机把谢虎推荐上去。邓廷桢觉得可以,便答应了。
这时,英国领事义律见林则徐到广州一个多月,没有什么动静,以为他和邓廷桢一样,扭不过皇亲豫坤,不敢提禁烟之事。于是便打算继续安排售烟。
义律得意地在阳台赏花,骤然发现商馆门前停下一顶官轿,围墙四周都布满了清兵。他不知出了什么事,忙叫秘书乔治去看看。
乔治来到商馆大厅,只见十三个商行的外国商人都被传来。余保纯带着中国通事宣读钦差大臣堂谕:“所有外商,限三日内交出鸦片烟,并具结保证今后不得再私运鸦片。否则……”
乔治正听得专心,身后有人拉他的衣角。他回头一看,是中国代理商、怡和行的大老板伍绍棠。“我有事要见义律大人。”伍绍棠小声说。乔治点点头,转身带他上楼。
到了楼上,伍绍棠把一封密信递给义律。义律一看是海关监督豫坤的信,看后,急忙写了两封信。一封交给伍绍棠回复豫坤,一封命乔治立即送到海上交船长查理先生。
余保纯走后,义律叫来翻译鲍鹏,说:“豫大人通知,让颠地今晚离开广州。你看,安全吗?”鲍鹏说:“我已见过韩总兵,后门是副都统奕湘把守,已安排好护送。”
再说谢虎,韩总兵派他去向渔民布置对付钦差大臣查访。他抽空找林怀义商量。林怀义一听,派韩总兵负责监视洋商馆,把守后门的是副都统奕湘,便说:“坏了!”
林怀义立即召来龙虎会的人,说:“大鸦片商一跑,围洋商馆有什么用?”大家议论一阵,钱龙说:“赃官们会放,咱老百姓会逮!派人到商馆门口堵截他们!”
商定之后,钱龙带上五六十个有武艺的弟兄分头盯紧商馆前后门,王有志带二十多人在附近接应。
到了后半夜,只听商馆的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鬼鬼祟祟溜出两个人来:一个是头戴红缨帽的官员,一个是身着长袍马褂的听差。
那两人刚出门,就跑起来。这时,只见副都统奕湘带了几名家丁,骑马追过去,将两人捉住拉到马上,向广州城里跑去。龙虎会的人赶紧飞奔急追。
奕湘这几骑官兵穿过大街,拐进了-条僻静的小巷里面早有·顶官轿和十儿个打着“知府衙门」”灯笼的衙役、兵勇和名车官在等候
奕湘的家丁们匆匆把那官员打扮的人塞进轿里,然后,一群衙役、兵勇由军官带领,护着官轿走上大街
官轿刚拐进一条街,迎面被一彪人截住,那军官正要带着兵勇厮杀,忽听背后又冲来一彪人,手执兵器,高喊道:“留下洋鬼子!”原来是王志埋伏的人。
官兵们本来心虚,又寡不敌众。不敢抵抗,慌忙逃走王有志不去追赶,揪住了官轿和听差。
王有志从轿内揪出那个官员,摘掉红缨帽一看,果然是个洋人,不禁大喜,兴高采烈地押回船上报功。
这时,钱龙赶来。他一把抓掉那洋人的帽子,看了看,失声说:“哎呀,不好。你们逮错了!”原来王有志捉到的是一名看仓库的洋杂役。
王有志正要审问他,有人来报告说,又有两个同样打扮的人,从商馆后门出来,已由官兵护着,顺江边跑了。钱龙跺脚说:“糟糕!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了。”
这时,颠地和鲍鹏已经被奕湘的人护送到江边。一条小船正等着他们。
颠地、鲍鹏二人爬上小船,飞速离岸远去颠地吊在嗓眼的心才放下来。他夸鲍鹏足智多谋,要入大奖赏他。鲍鹏得意地笑着说:“我以为林则徐很了不起,原来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阵唿哨,一条小船从黑暗中飞冲过来。颠地吓得缩成一团直发抖,鲍鹏笑着说:“颠地先生,请放心,这一定是海关豫大人派来护送我们的船。”
颠地的小船立刻点上“粤海关”的官灯相迎。哪知划过的是一只渔船,船上站着一位姑娘。官船上的头目抽出剑来,喝道:“我们是海关的官船,你来干什么?不要命啦!”
小船切近,姑娘是林美玉。官军头目没把她放在眼里,一纵身跳到她的小船上,朝林美玉就是一剑。
美玉侧身后退,那官军头目又上前一步抓住美玉的胳膊,猛地-摔,想把姑娘拉下水里。美玉却趁势使了个千斤坠,向船外猛一倒,那头目站立不稳,被拉到江水里去了。
林美玉只几个回合,便把那头目灌个半死,拖上小船。官军正在慌乱,却见一个老渔民,带领几船持刀的妇女来了。
官军人少,不敢对抗。纷纷停手。林怀义跳上官船,一看,穿清朝官服的洋人果然是颠地。大喜,便捆了起来,连同鲍鹏一齐押走。
林怀义连夜派人通知谢虎禀报林则徐。林则徐对众渔民协助禁烟,十分高兴,对韩肇庆大胆卖放,气愤异常,遂令谢虎立即把颠地等秘密押至钦差公署。
这一夜,总兵韩肇庆如坐针毡。豫坤叫他放走颠地,若被钦差和总督发觉,怎么交待……他正心神不宁,奕湘差人密报:颠地已安全送走。
韩肇庆心里才放下半截,那半截还在牵挂渔民会告他的状。后半夜,谢虎回来了,说:“小的忙活了一夜,渔民才答应按大人的吩咐办。”韩肇庆这时才长出了一口气。
天色微明,路上行人稀少。谢虎跟着林则徐来到江边。早有林怀义和美玉傍岸停着一只船等候。林怀义见林则徐虽是商人打扮,却眉宇轩昂,气度不凡,上前施礼说:“请客官上船。”
海上晨雾漂渺,远望茫茫一片。林则徐与谢虎闲谈,顺便问起谢虎的身世。谢虎把自己被鸦片害得家破人亡,来船上投靠林怀义一家的情况如实说了。林则徐听了,十分感慨。
到了一个港湾,靠岸停船。林则徐和谢虎上了岸。这里是贩卖鸦片的一个窑口。谢虎将林则徐领进一家酒铺,靠墙坐下。
稍停,谢虎领来个名叫张二顺子的鸦片经纪。说:“我们韩大人的亲戚,从北京来办货。”张二顺子点头哈腰,笑着应承,带林则徐二人来到江边。
他们上了一只快船,在众多的货船中穿行。约摸一顿饭的工夫,便到了伶洋停趸船的处所。这里有几百只大小不同的货船。船上一片做买卖的繁忙景象:
林则徐等登上一只趸船。船甲板上堆着来自世界各地的烟土。张二顺子领着一个大腹便便的英国人过来,说:“韩爷,这位是大鸦片商颠地的代理人哈士曼先生。”
林则徐在张二顺子陪同下去看货。只见船上有不少中国商人,有的看烟土成色,有的搬运烟箱,有的在和外商谈头卖。船尾堆的是装银洋的木箱。
看货以后,张二顺子找哈上曼用英语咕唧了一阵,回头向林则徐说:“韩爷,你先交定钱吧!”林则徐说:“我明天一早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哈上:曼点头应允。
正说话间,一只海关巡逻炮船开过来。哈上:曼忙去迎接。谢虎悄声说,这是关部豫人人派来收银子的
林则徐一看,船上过来一个清朝军官,哈士曼同他嘀咕了一阵,便命人扛出一箱零一袋银元。军宫把一袋倒在船上,唤兵勇过来蹲着数数儿。
谢虎告诉林则徐:每隔三天,关部来查一次卖出的鸦片数量,每箱收费十块。过去是经伍绍荣收,他从中扣手续费。后来,关部大人索性直接收,为了多收钱,就不顾体面了。
说着,只见那官员命令四个兵勇抬箱提袋子,上了巡逻船,开走了。林则徐也随谢虎回到原来的船上,往回划去。
路上,张二顺子说:“客官,这林则徐来,--吆喝禁烟,烟价准涨,你老这趟买卖算是赶上了,包管利市十倍。”林则徐看着海上那运鸦片的船只,心中很是痛楚,一路上咬着牙,默不作声。
船返回窑口,张二顺子又找来包运鸦片的行帮头目梁老六。此人当过海盗,手下有二百余人。听说林则徐要往北京运二万两烟土,他满口应承,约好明天一早碰头装船。
林则徐和谢虎回到林怀义的船上,往回划时,谢虎把韩总兵的情况细谈了一遍。林杯义也把韩总兵送的一百两赃银和其他罪证拿出来,交给林则徐。
林则徐回到公署,请来邓廷桢询问韩肇庆的情况,邓廷桢还是满口称赞。林则徐唤来谢虎。谢虎把韩总兵的种种罪行,一五一十地说了个详细始末。
谢虎退下后,林则徐又把自己查访时所见所闻,告诉邓廷桢。邓大人听了,开始不胜惊愕,继而气得发抖,最后非常惭愧,叹了口气说:“咳!想不到肇庆如此欺我。这都是我失察之过也!”
当下,决定派副都统英隆去窑口,捉拿走私奸商和护运走私的行帮头目,请来关天培,派水师监视英商趸船。林则徐要关天培一·齐去视察海防炮台。
这天,林则徐在关天培等的陪同下,骑马视察虎门防地。他见祖国南大门形势险要,可惜那些炮台简陋,大炮陈旧,好像勇士身穿破盔甲一般。
视察到官浦时,突然,哨探来报:有英舰袭来。原来,英领事义律企图武装威胁林则徐,打击禁烟运动,出动了仅有的两只兵船,又调了五只武装商船,前来骚扰挑衅。
林则徐随关天培在指挥船上督阵。这时,英舰开炮射来。关天培急令十五只兵船散开躲避。林则徐问:“为什么不开炮还击?”
关天培说:“我军无远射程炮,现在还打不着他们。”这时,英舰停下,用远射程炮射击。关天培命令舰队全速前进,接近英舰后才开炮。但英舰机动灵活,炮火猛准。清军两只船被击中起火。
突然,一颗炮弹打中指挥船。关天培腿被击伤。林则徐的长袍被弹片撕去一块。关天培仍站在指挥塔上,一面包扎伤口,一面从容指挥作战,击伤敌舰一只。
随着关天培的号令,·清军船队又集中火力轰击前面两艘武装货船。一阵猛轰,英舰一只受伤,一只起火下沉。清军船只,也被英国军舰击沉几只。
这时,清军只剩下八条兵船和受伤的指挥船,火力大为减弱。敌人气焰更加嚣张。关天培请林则徐乘快船撤退。林则徐说:“请专心对敌,不必管我!”
正危急时,突然从炮台方向驶出一大队清兵船。原来是镇守沙角的副将陈连升赶来救援了。于是,清兵军心大振。
英舰见势不妙,转舵逃跑。清军虽然获胜,但损失惨重。返航时,官兵人人垂头丧气,低头不语。究竟如何对付英夷武力,禁烟前途怎样?请看下集《虎门焚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