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和丈母娘偷相亲,看到小伙吃饭时拣落地的馍圪垯吃,你说这亲能成吗?
这是建国初的故事,耐人寻味。
小伙叫春江,长得墩实,面相也俊,但他有一个习惯,特节俭。
那天,姑娘的母亲与媒人去小伙家偷相亲。
小伙哪知有人偷相他。中午吃饭时,他一手端汤,一手端菜,菜上放俩馍,照常把饭端到门外吃,找了一片干净地,小心放下汤菜。
他拿起一个杂面馍,把菜往窝头窝中一塞,双手捧住津津有味地边吃边和邻居们聊闲天。
这时,西面过来两个穿戴一新的妇女,前面一个妇女油头粉面的是媒婆,走到小伙面前停了下来,问小伙:“年轻人,吃饭呐,东庄离这还有多远哪?”
小伙边捧馍吃,边斜眼答道:“不远,五里多地!婶子,去我家吃饭吧!”
后边的妇女是未定亲的丈母娘,紧走两步挨油头粉面妇女站定,她也搭了腔:“小伙子,俺俩一路的,你光管她饭,让我饿着吗?”
小伙怕这样吃馍被外村人笑话,又嫌这样动作不礼貌,就起紧把馍放盘中,热情地说:“只要不嫌弃,都管,都管!”
油头粉面的妇女笑着说:“你也就是随口一句客套话,家里还有饭吗?”
小伙急了,说:“婶子,都是庄稼人,我说话算话。请往家里坐,让我妈给您烙馍炒鸡蛋,外加红糖水,吃饱喝足,我再套马车送您!”
另一妇女撇嘴说:“漂亮话谁都会说,那得看行动。您还不吃好面馍呢?给陌生人就那么大方?”
小伙眼瞪得溜圆,说:“婶子,你可以打听一下,俺王家人老少都好客,任凭自己吃粗粮素菜,对亲戚朋友可大方得很!不瞒您说,俺家有二十亩来好地,两犋牲口,有一犋快的,每年收万把斤麦子,万把斤秋粮,吃喝不愁?你信不?”说罢,他弯腰将脸快贴地上,在找什么,寻了一阵,捏起馍圪垯填进嘴里,吧嗒一下轻快地咽下。
一边妇女看到小伙这一动作,忙问:“你刚才在地上拣的啥,你还有吃蚂蚁的爱好?”
小伙脸一红,辩解道:“谁吃蚂蚁呀,让您见笑了!我不瞒您说,我在拣落地的馍圪垯,不拣可惜了!”
“你家吃喝不愁,还在乎掉地的馍屑?再说也脏了!”妇女说。
“我这是传统,我家虽然粮食多,但人人都有节俭这个习惯,也是祖传!我小时有次曾因掉馍圪垯未捡,俺爹还罚俺一天不让吃饭,所以从那时起,拣馍屑是我必须的,我家人吃馍都是捧着吃,如不小心粘嘴上,就要用手把它抹进嘴里,掉地上,就要趴地捏起填嘴里吃掉才行。”小伙说得很认真。
油头粉面向小伙点点头,又转身向同路妇女挤挤眼,转身对小伙说:“谢谢小伙的热情好客,我刚才和你开玩笑,俺俩吃过饭了!打扰你了,对不起,俺俩走了!邻走,我给你言語一声,你小伙子人俊心好,近几天可能有好事,你就䞍等着吧!”说罢,俩妇女离开了小伙。
小伙听说有好事,也想不到有啥好事,当成吉利话听,见俩妇女走远,又抓起窝头捧着认真吃起来。
在路上,油头粉面妇女问另一妇女:“翠玉她娘,这小伙咋样,配得上你家姑娘吧?”
“小伙是不是有些憨呐?”另一妇女问。
“你从哪看出小伙傻?”
“他吃馍都捧着,掉地馍圪垯又趴地捏起来,正常人有几个那样的?”
“你别看他家有地二十多亩,但老少辈都是抠得出奇,吃馍怕掉馍圪垯,小伙不是傻,是节俭!这都是我邻居说的,邻居是小伙邻居家的老姑。”
“啊!要真是这样,那还差不多,只要人不憨,庄稼人节俭点好!我愿意!”
第二天,媒婆就给两家牵了红线,找了个好日子,很快两家就正式订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