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在自己的床上,居然
梦到一阵香。搓搓
自己的手掌,让
自己的眼发光,原来
入睡之前的黑暗如此
曲折而悠长,我到底是
看见了黎明以后
才有的过往。受伤的心
依然健康,血液
没有冻成渴望,却蒸发
然后幻视为太阳,因为
它们身上散发着
一样的力量,因为
它们的热足以
撕裂任何绝望。没有蚊子
倾倒于我床上,没有
星光在夜里流浪,
我想蚊子也怀抱着
沉重的梦乡,只是苍蝇伸出足
带来烦躁不安的
抵抗,以至于
风丢到了方向,雨直接
栽进土壤,陌生人的歌声
瞬间筑就水泥墙,结果
发黄的瓷砖有了
目光,而我在记忆里
东拼西凑一盏月光。
不停旋转的木马
没有人执缰,不断飞舞的残叶
摆成心形,却没有
一只蝴蝶前来观赏。只是
冬季应该留有怎样的
念想,而夏天
该拥有什么颜色的泥浆?!就算
摘下飞鸟的翅膀,天空
也不会露出一扇月光。何况
黄昏过后没有风的晚上,脚
和地面保持冰凉,大腿
积蓄了麻痹的力量,结果
胃癌成了胃疼,心灵成了心脏。
不被翻转的头颅散发着
吻后的幽香,只是通往意识的路
漫长,通往你的路
没有地图没有方向。
我只能想象自己
望着月亮,然后干瘪的嘴唇
有了一记清凉,或许
来自于躲在云后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