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6月18日,省城。
白某提着公文包下了飞机。
他明白他等了很久的这次会议对他的人生将会有非凡的意义。
这次会议他将会和他在官场的对手马某展开对决。
人身处官场,其实便是一次以人生为赌注的战争。
吉凶难料。白某早已对此做好了准备。也许会赢吧,马某深深地叹气。
白某在楼下碰上了好友—余某。打了个招呼便上了楼,他没有注意到,余某的嘴角泛起一层意味深长的笑意。
白某坐在会议室的座位上拿出了文件。上面写满了马某坑蒙拐骗无恶不作无所不为吃人饭不拉人屎说人话不不办人事的种种劣迹。
他非但不高兴,反倒眼中闪过一丝悲哀。
一个小时后。
白某看着被打击的一无是处,即将坐牢的马某,很同情他。
但在官场,对别人的同情是致命。
(二)
同情归同情,对于打败对手,还是着实让人欣喜的。白某春风得意,坐在沙发,仰望天花板,回想起以前自己大学时的那些壮志凌云,很想笑。
敲门声响起,余某走了进来。
余某欠身鞠了个躬,递上一个礼盒。
白某立刻有了一丝警觉。好友竟然在考验我?不知道我是廉洁之人吗?
不,你不是,也许每一个身处官场的人都不是。
白某早已有了经验。因为他知道,每一个收过礼的人都在被黑后想把坑他的人拉下水,恨不能扔悬崖下油锅再绞死。
白某当然拒收。
余某笑了,带着很浓的亲情味儿。
他拿出了盒子里的东西,是一条领带。
领带红黑相间,极好的丝绸,拿在手中,很舒服。领带挺厚实,结节处很紧,也很硬,一看就是极品。
白某没再犹豫,收下了领带。
一个月后。
他像往常一样系好领带,出了门。竟然撞上了马某。他装作惊喜地笑:“哈哈……,你被保释出狱了?”
马某诡异地笑:“没想到吧?不过可能下一个需要交保释金的人就是你了。”
白某的脸,变了。
(三)
一个星期后。
白某被检察机关带走,工作人员做的第一件事是揪下了他的领带。
领带里是一张八位数的支票,领扣里是窃听器。
没错,马某的亲信正是余某。
三年后。白某自杀于狱中,年五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