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八刚刚过去几天,这小日子就像长腿似的开始跑到了腊月十二。
想起腊八,仿佛还在昨天一样。腊八的诗句仿佛犹自耳边环绕“日常年暖尚遥,今年腊日冻全消。”“侵凌雪色还萱草,漏泄春光有柳条”……
意思是过了腊八节,春节就一天快似一天了。这不,转眼工夫就已经到了腊月十二。
搁在以前我们小时候,这时就该进入腌制腊肉的时候。家家户户到街上割肉,或者是杀一头猪,挑选一块儿肥瘦相间的肉,专门切成大方块儿肉,搁大锅里面煮,底下架上碎木头板子或者废弃的木头条子,燃起来作为烧锅煮肉的好劈柴。
熊熊大火烧起来,不久,只见锅里头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大约半个多小时工夫,拿起竹筷子扎一下肉块中间,如果一筷子扎进去溅起油花花的肉汁,就表示肉已经被煮透。
如果筷子扎不进去,就说明煮得不够熟,再加劈柴继续煮。
等到整个厨房里,院子里散发着肉香的分子,就可以顺势捞起来放在一个大的和面盆里,或者平时淘菜用的大口盆里,把锅里头煮的发白,整个屋里,院里,就更加弥漫着煮肉香味。
撒上盐巴,连骨头上的肉肉都十分容易地给剔好,连带着肥瘦相间的肉肉香喷喷的勾起人的食欲来。
每当这时候,爸妈就喊叫着我们姊妹几个到厨房里去,妈妈事先就挑出来几个大的肋骨骨,上面缀着绯色的白花花的瘦肉肥肉,拿起来颤颤悠悠的,伸进嘴里头一撕便烂,嚼在嘴里,满口香味儿扑鼻,满满的味觉盛宴。
我生长于七十年代,那时的物质生活极其贫乏,一年吃上一顿饺子就是奢侈。小时候能够盼望得到的就是过年之前腌制腊肉煮肉时刻的啃骨头最香。
小时候就盼望着过年,盼望着腊月一到,就该做腊肉了,啃骨头就是我们童年记忆里一道抹不去的独特风景线。
不仅如此,我们还磨绿豆面。大人把绿豆磨成两半,然后装满水将绿豆泡在一个盆里,泡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就把绿豆皮子给舀干净,然后就用架子车拉着盆里的绿豆,到磨面房磨成糊状的糊糊。
好像里面加了葱姜之类配料,然后再放进八角大茴等面面佐料,烧油锅,炸绿豆面丸子,红腾腾的丸子出锅后,焦酥焦酥又带点鲜味的味道。吃过后,嘴里剩下绿豆渣渣。
到现在,我还留恋那时的绿豆丸子的味道。
此外,进入二十之后,村里请有知识文化的人写春联,我爸爸在家时候,大家拿来红纸,请我爸爸写春联。
红红的春联,浸润着人们美好的生活祝愿与奔头。
童年的味道只能是逝去的一道最美的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但是一到过年,心里的那些浓浓的年味儿记忆就会不自觉地蹦出来。
现在,生活好了,啥好吃的食物都不愁买到。但是,却再也寻不回来童年的过年味道。那铭刻在心的过年记忆,永远铭记于心,回味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