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平凡的世界》之十五

这一章里,润叶带着田福军的信来到公社,却发现自己的父亲田福堂也在。聪明的姑娘留了个心眼,没把少安去找她的事说出来,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润叶到来之前,公社两位领导正在争论事情,而田福堂不时地用敬烟的方式缓和气氛,从这一点来看,这位大队书记很不一般。他身上带着好烟,却从来不抽,因为气管不好,想抽了就拿出一支烟凑在鼻子下面闻。这个闻烟的动作在后面的章节中反复出现,应该是作者在暗示我们,田福堂的鼻子很灵,能嗅出政治风向的味道。

他其实已经嗅到女儿在撒谎了,只是不敢确定。所以才一遍一遍试探女儿。润叶是他的女儿,骨子里的机灵劲应该是随了他,三言两语就打发了他,他还不得不信。

送走了润叶,他骑车回家。一路上脑子转了好几个弯。他一天到晚不闲着,但他不干农活,整天开会、思谋、筹划、指挥。他是个有名望的人,更是一个精明的人。他应该算个好干部,在不影响自身利益的前提下,会不惜一切代价为村里人谋福利。他的气管炎,估计和他思虑过多有着脱不了的关系。

在回家的路上,他想到了村里两个对他最有威胁的人,一个是二队队长金俊武,另一个就是一队队长孙少安。并且觉得孙少安比金俊武的威胁更大。在他眼里,孙少安不争不吵,总把事情做得让他下不来台。在我看来,这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是孙少安夺了他的风头,他觉得不自在了。

田福堂的小算盘打得真是精,他竟然想把公社放人的功劳揽在自己身上,巴巴地跑去罐子村兰花家,碰见了铁将军才又觉得不妥。一个堂堂的村支书,亲自跑去邀功,成何体统?真是有失身份。这样一想,他又摆起了架子,让孙玉亭去通知王满银。孙玉亭的政治觉悟很高,因为自己和王满银有亲戚关系,不便去宣布。孙玉亭的做法让田福堂很受用,还决定把自己的旧鞋送给他穿。孙玉亭的标志性出场动作,就是趿拉着两只缀着补丁,捆着麻绳的烂鞋,路都走不快。

王满银劳动了几天,终于得到解脱,拉家带口地回家去。他的确是个乐天派,刚一获得自由,就又唱又笑的,逗得老婆孩子开心。从这一点来说,其实兰花嫁给他,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精神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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