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里士多德的实体是形式和质料的结合。就人之为人的实在而言,他和柏拉图一样,都认为灵魂是人的形式或理念。不同在于,在亚里士多德这里,身体不再是被认为要被超越的偶然或幻象,而是人类实体所必需的要素,灵魂的那些能力只有通过身体才得以实现。
问题在于,如果身体是成为人的必要元素,那么当身体死了,现存个体的实在也就死了。这对于相信或期盼死后永生的人来说,是难以接受的。好在亚里士多德继续描述了灵魂的特质,为人的死而不朽留下了出路。
他的论证是:植物的灵魂(目的)主要是维持生长的欲望;动物的灵魂在此之外还具备感受快乐痛苦的能力,而人的灵魂除了生存和感受之外,还有理性的力量。比人更高的神则是纯粹的理性存在者。人性中理性的一面揭示出我们每个人心中的“神性的火花”,所以人类的灵魂是“理性动物”的灵魂。尽管一个人身体会死亡,但他留下了的理性之核是常在的。这就暗示,个体灵魂中的理性的火花虽然也将“消亡”,不过这种“消亡”其实是返回到神的“火焰”中去,就如一滴水返回大海。个体死了,个体的精神却永存。
这就给我们一个普遍的激励目标:人生是值得过的,生命虽短暂,我们仍要继续向前。既然人生的真正目标就是最大程度地扩展理性,那么显然,哲学就是一人所能从事的最有意义的事业。
后来黑格尔告诉我们:绝对精神在人类历史中展开,人的个体哲思会反映时代精神,进而成为普遍精神辩证发展的环节等等。这些观念看来正是亚里士多德的伟大思想在新背景下的更丰富的阐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