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王志刚坐在林桂花旁边的板凳上仰头满目期待的背着三字经。林桂花看着王志刚如沐阳光的笑容，心像针扎似的一颤一颤。站起，转身到木衣柜边，拖过刚坐的木凳子，脱鞋站在木凳子上，从裤子口袋里拿出钥匙把放在木衣柜上的皮箱打开，拿出两包沙琪玛，从木凳子上下来。王志刚顺势迎着站起来，眼睛放光迅速接过沙琪玛，起步就想往外跑。
“志刚，还没背完。”恹恹的回坐到比林桂花的木凳子矮一截的木凳子上，盯着捧在手里的沙琪玛继续背道。
“。。。。。。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王志刚依旧是刚刚捧着沙琪玛的姿势，目光死死盯着手里的沙琪玛，像似盯着只好不容易捉到的会飞走的蝴蝶，背完抬头期待的看着林桂花。
“去吧。”王志刚捧着沙琪玛跑了出去。
林桂花佝偻着背像泄了气的皮球，呆坐一会抹了抹眼角溢出的泪水。侧面窗户透进来的阳光照射到林桂花身上，投射到地上的影子显得斑驳而零碎。
王志刚今年16岁了，却一辈子只能是这个状态。
瓷盆落地的巨响让林桂花从发呆的状态中抽离出来，长长的叹口气扶膝站起往外走。脸盆架子倒在地上，瓷盆灰溜溜的躲在墙角，王志刚站在脸盆1米远的地方，低着头像在忏悔。
林桂花拿起脸盆放到顺势扶起的脸盆架上，摆好放在墙角。王玲从屋里出来，王志刚的脸像瞬间绽开的花朵迎上去，双手捧水样举起，口里喃喃道：“妹妹，好吃的，好吃的。”
王玲随手一挥径直走过王志刚，王志刚手里的沙琪玛也如脸盆的水一样滚落在地，王志刚连忙向沙琪玛滚落的方向倾身去捡，王玲回头厌恶的看了一眼脚步加快的走了。
林桂花欲言又止，类似的场景已经出现过很多次了。林桂花今天没有任何情绪去教育王玲不可以以这种方式对哥哥， 也没有任何心情去跟王志刚把王玲的恶意解释成善意。望着王志刚的侧脸，林桂花的心又往深处坠了坠。
王志刚9岁的时候王玲5岁，林桂花把王玲的头发绑成冲天髻，王玲像个粘人的小福星跟在王志刚屁股后面转，一提起哥哥就是满脸的骄傲，不止是王玲的骄傲，也是他们一家人的骄傲。
9岁之前的王志刚不像同村其他孩子一样到处捕鱼捉虾，玩泥巴，他最喜欢躲在屋子里看从临村二姨家正在读大学的哥哥那借的各类书，别的小孩通过电视剧看西游记，他是通过新华词典和书本看西游记，村子里小孩子上学晚，6岁读一年级，王志刚9岁读6年级，每次考试全年级第一，村里所有人都知道林桂花家有个小神童。
王玲还没有学会叫妈妈的时候，王志刚就开始教王玲三字经，”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王玲奶声奶气又吐字不清的模仿着王志刚，引得全家人哈哈大笑。而爸妈出去做农活只有王志刚在家带王玲的时候，王玲每次哭闹，王志刚总有他的三板斧。首当其冲就是给她背三字经，王玲眼角挂着泪珠，仰着肉嘟嘟的小脸认真看着王志刚，盯着盯着就睡着了。如果三字经没用了就知道王玲是饿了或者是拉粑粑了再或者就是不舒服了，百试百灵，这是王志刚的两板斧。王玲大一些的时候，王志刚就会学着爸妈的语调“要听话，不然，警察就来把你抓走了。”这是王志刚的第三板斧。年幼的王志刚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或者妹妹调皮了爸妈都会用“要听话，不然，警察就来把你抓走了”的话来吓唬他们，以至于在他们的概念中警察比要吃唐僧肉的妖怪还可怕。
王志刚9岁那年，林桂花在门前的菜园子里除草，前排在镇上工厂里当保安的 张雷，左手拎着只已经死了的小鸡仔，右手拎着林桂花家张牙舞爪的大黄猫，气呼呼的一边嚷一边狠狠的把黄猫摔在林桂花家门前。黄猫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挣扎着像条奋力想游走的鱼，还没来得及逃命，就被张雷手里的绳子拖回，黄猫缩着脖子张着毛发扒着泥，张雷像拽个死物口里骂骂咧咧。
林桂花是听出来了，张雷说自己家的小鸡仔没几天不见了一半，今天捉到罪魁祸首，带着大黄猫到林桂花家兴师问罪。王怀国闻声从屋里出来，盯着张雷因为咒骂而扭曲涨红的脸，本想了解情况好好解释，自己家养的猫自己清楚，从小养到大偷吃小鸡仔绝不可能。还不待王怀国开口，张雷抡起旁边的木棍就往黄猫身上砸。隔壁邻里闻声也围了过来。林桂花伸手想拦，被张雷顺势推到在地。王怀国急了，心想这张雷哪是为了几只小鸡仔，无非就是借个油头来闹事，张雷家对林桂花家素来有误会，也不知村里哪个大嘴巴扭曲事实跟张雷说，林桂花无事就跟别人讲张雷家的儿子在学校调皮捣蛋将来肯定是个混混，说不定跟他二叔一样还要坐牢的话。加之张雷对儿子恨铁不成钢，及对王怀国有个好儿子王志刚的嫉妒，今天算是全发泄到一只猫身上了。
王怀国上前与张雷扭打在一起，放学回来的王志刚，看到自己家门口围了这么多人，又看到自己的父亲与一个在他仅有的认知概念中的警察扭打在一起，以为王怀国要被带走，瞬间急了，甩开背上的书包，跑上去就抱住他眼中警察的腿，旁边邻居看这架势也都七手八脚的上前去拉架。张雷红了眼 只盯着那只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大黄猫，又抡起棍子使尽力气往下砸，这一棍没有砸到大黄猫身上，却砸到了王志刚的头上，王志刚瞬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众人见血流如注，顷刻从人声鼎沸到鸦雀无声，张雷见状没了气势瘫软在地，只留下林桂花带着惊慌撕心裂肺的哭喊。
王志刚出院了却也傻了治不好了，张雷终究没把黄猫打死却也进去了，一前一后两户人家门口的光也就此暗淡下去了。
事后林桂花拿起被邻居送到家里的王志刚的书包，里面除了课本还整齐的放着一张奖状，三张满分的试卷和两本作为奖励的硬皮笔记本，笔记本内首页写满了老师的夸奖。林桂花每次看着墙上贴满的奖状，内心泣血。
王志刚傻了就一天到晚跟着林桂花，跟着王玲，像之前的王玲跟着王志刚。林桂花王怀国要做农活，王玲要上学，有时候无人可以照看王志刚，渐渐的村里的小孩开始在林桂花看不到的地方欺负王志刚，而王志刚浑身脏兮兮的只会傻傻的笑。村里所有人都知道林桂花家有个傻儿子。
王玲上学的时候，王志刚每天都站在村头目送王玲背着书包走，又站在村头目迎王玲背着书包回。王玲看到的永远都是眼睛放光，脸上绽花的王志刚。尤其是王玲从学校回来王志刚不知从哪里得来些零食时，王志刚捧着那零食送到王玲面前虔诚得像个教徒。王玲笑着拿过王志刚手上的零食并分给王志刚一起吃，王志刚摇头推给王玲，王玲又嘟着嘴推给王志刚，王志刚就会心满意足的吃着零食拿起王玲的背包一起回家，落日把两孩子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王玲把王志刚拉到林桂花面前，“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王志刚一口气把三字经背出来，王玲兴奋地看看林桂花，又看看王志刚，林桂花一边听一边点头落泪，王志刚以为自己做错了事，看看林桂花，看看王玲，哇哇的哭了。林桂花赶紧安慰王志刚并从口袋里拿出零钱给王玲，要王玲带着王志刚去买零食。后来王志刚每次背三字经的时候就像斗胜的公鸡满脸的骄傲。
不知什么时候起，王玲长成了有自己小秘密的大姑娘了，她开始与王志刚疏远。王志刚依旧每天都站在村头目送王玲背着书包走，又站在村头目迎王玲背着书包回，可是王玲经常换另一条小路回家，王志刚经常等到天黑了林桂花忙完叫他才回家，回到家看到王玲，又脸上绽花样巴巴的凑过去，王玲没看到一样，侧身去忙其他各种事。有一次王志刚捧着从林桂花那得来的方便面打开递给放学回来的王玲。王玲看了一眼径直走过，王志刚小心翼翼的跟在王玲后面，一样的落日，拉长的影子一前一后。王玲突然转身，王志刚还是脸上绽花的表情，举起双手捧着那袋方便面，王玲用尽全身力气打掉王志刚手里的方便面，嘶吼道“你烦不烦啊，不要跟着我！”随即跑开了。留下低着头看着撒了一地方便面的王志刚，影子被拉得更长了，比两个人加起来的影子还长。
王志刚还是每天都站在村头目送王玲背着书包走，又站在村头目迎王玲背着书包回，以前是跟王玲并排走，现在是一前一后，只要王玲回头，王志刚永远都是脸上绽花。
林桂花带着王志刚从外面回家，在村头见几个熟识的妇女坐着闲聊，林桂花被叫着闲聊几句，一个妇女带的孙子总是乱跑，其他人就说“不要乱跑，再乱跑，警察就过来把你抓进去了”。王志刚长吼一声拔腿就跑，林桂花跟着跑到家里看到在墙角瑟瑟发抖的王志刚，像极了那天被打的黄猫。后来林桂花知道王志刚怕听到警察两个字怕听到警声，怕看到穿制服的警察，穿着像警察制服的人王志刚也会怕。
王志刚怕警察这件事村里的小孩很快就都知道了，王志刚经常嘶吼着跑回家，在家里的隐蔽角落抱着头躲起来，林桂花有时候要花很长时间才能找到他。前两天在外工地上打工的王怀国打电话回家，与林桂花商议着把王志刚带出去，王志刚虽然傻，但是力气足，也听话，可以跟着王怀国在工地上做事赚钱。王志刚虽然傻了，但是林桂花一直把他当正常的孩子抚养，吃的穿的一样不比同村的孩子差，更加也舍不得让王志刚做什么粗重的事，更何况到工地上风吹日晒的，但是每次看着王志刚被村里的孩子捉弄得伤痕累累的时候，看着王玲恶劣的对待王志刚的时候，又觉得王志刚出去了或许是个好事。
林桂花看着王志刚捡起沙琪玛放到身上擦干净，走到王玲写作业的桌子旁，把沙琪玛放到王玲的课本上。林桂花暗暗的下定了决心。
王志刚渐渐适应了这个尘土飞扬的地方，哭着要找林桂花和王玲的次数也变少了。王怀国跟工头说好让王志刚在班组里做小工，工资是王怀国的一半，王志刚年轻力气大，自己的活做完了就帮别人干活，工友们休息的时候他也闲不住的收拾施工垃圾。王怀国看王志刚干活比别人多工资比别人少有时候心里不是滋味，每次强硬着让王志刚休息，王志刚都会满脸绽花的向王怀国摆手表示不累。渐渐的工友们大多数也喜欢这个可怜的孩子，休息的时候经常带王志刚出去玩，给王志刚买吃的买喝的。
王志刚18岁了，身体更加健壮。王怀国心里想着，再过几年把给王志刚治病欠下的债还清了，王玲大学毕业了，攒些钱带着王志刚回老家与林桂花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
工友们都说王志刚身体结实，长得标致，如果不是个傻子，倒追的女孩子可以排队了。王怀国脸上透着苦涩的笑。工友们给王怀国出主意，让王怀国花钱给王志刚买个媳妇，王家不能断了后，媳妇娶上了，没准一冲喜，王志刚就不傻了。说者无意听着有心，王怀国把这事就记心里了。工友中有个人叫贾义的，除了嗜赌成性，为人还算可以，贾义村子里有很多家的媳妇都是买回去的，王怀国没事就买包十几块钱的烟给贾义，跟贾义打听买媳妇的事，贾义也帮着王怀国张罗着。
没多久贾义就告诉王怀国，找到牵线的人了，有很大的希望，让王怀国准备着钱，王怀国的心跟娶林桂花那天一样怦怦跳得自己都听得到。
王志刚这几天很反常，王怀国由于整个胸腔都被希望照着也就没察觉，最多也就以为王志刚是想林桂花和王玲了。
王志刚近三天都跟影子一样跟着王怀国，连王怀国去厕所他也跟着，脸上也不似以往总是绽着花，表情淡淡的，眼睛里总似有泪珠在打转。干活的时候离王怀国不超过1米，吃饭的时候把自己碗里的肉使劲往王怀国碗里夹，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偏要挤到王怀国的单人床上，王怀国想着等他睡着了自己到王志刚的床上睡，可是王志刚紧紧的抱着王怀国的一只胳膊，王怀国只得侧身睡到天亮，第二天起床骨如浸醋。
王怀国给林桂花打电话，王志刚也不似往常一样憨憨的笑。两手紧紧抱着电话，一声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妈妈，比听到警察要来抓他时还要撕心裂肺。林桂花听到这哭声，吓得也在电话那头哭，王怀国看情形接过电话让林桂花安心，王志刚只是想她们了。王怀国把电话堵到王志刚耳边，林桂花哽咽着跟王志刚说着安慰的话，王志刚慢慢平息，突然又撕心裂肺的边哭边喊着妹妹，林桂花只得慢慢告诉他王玲在寄宿学校上学。
晚上王志刚又跑到王怀国的床上，抱着王怀国的胳膊准备睡觉，没一会起身到自己的床铺，从床底下拖出牛仔布袋，在里面翻腾一会找出用衣服一层一层包好的文具盒。拿到王怀国面前递给王怀国。王怀国疑惑的看看文具盒又看看王志刚，“给。。。。。。妹妹。”王志刚认真的眨眨眼晴又重重的点点头，随后躺下抱着王怀国的一只胳膊就睡了。王怀国把文具盒收好也没打开看跟着睡了。
早上工头临时通知停工一天，王怀国带王志刚吃完早饭，叮嘱王志刚不要跑远。难得休息又回床上睡了。醒来已经是中午，打算带王志刚出去吃顿好的。 可是早上活生生的人，再见时已是血肉模糊的冰冷躯体。王怀国跪在王志刚的尸体前喃喃道：“老天爷，心生歹念的是我，得到报应的该是我啊。。。。。。”远远看去，一跪一躺甚是荒凉。
“都怪我，不该让他离家的，都怪我，都怪我啊。。。。。。”林桂花捶着胸口哽咽到昏厥，再醒来时已如霜打了的茄子只剩半条命。王玲打开王怀国交给她的文具盒，里面装满了各种邹邹巴巴的零钱，王玲只是捧着那个有点掉了漆的文具盒站着，唯有从面庞顺势滴落的泪珠证明时光在不急不缓的往前走。
再见到贾义，林桂花瞬间飞速弹起，子弹般往前冲，留下从眼中滑落的液体在原处向地面砸去。贾义缩着头像久不见阳光突然暴露在阳光下似的举起戴手铐的手挡在前面，然而林桂花在离他1米远的地方被挡下了。“是他害死了志刚，是他害死了我们的儿子啊。。。。。”撕心裂肺的吼叫后顺势在王怀国的怀里瘫了下来，留下百转千回的哀鸣。
“阿姨，您好，我是王玲。”林桂花坐在公安局走廊的不锈钢椅子上，抬头茫然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20岁出头的女孩，心想跟自己女儿一样的名字。
“这是我的爸爸妈妈。”女孩两边分别站着穿着体面的中年男女，见林桂花没有回应，女孩有些局促的分别向左右的男女寻求帮助，得到点头示意后蹲下仰头看着林桂花道“是王志刚哥哥间接的救了我，我想来感谢你们，看有没有我能为你们做的，什么事都可以。”
“好孩子，没事的，谢谢你。”话没说完，林桂花开始埋首抽泣起来。女孩父母也在林桂花前蹲下，轻声安慰着表示感谢和慰问。
这个也叫王玲的女孩是这个城市知名学校的在校大学生，在回学校的路上碰到一位衣衫褴褛的可怜老人。了解到老人到城市找儿子几天没吃饭后，象牙塔里的王玲油然而生的悲悯，让王玲失去最基本的防范。老人执着着要吃隔了一条街的一家面馆的牛肉面，执着着不收王玲给的现金，表示着自己不想占好心人的便宜，只想吃碗牛肉面。王玲上一刻的悲悯多了分钦佩，而在进入牛肉面馆的一刻天旋地转。四肢的无力，意识的清醒把王玲拖进万丈深渊，身体任由着别人搬来搬去，只有黄豆般颗颗滚落的泪珠证明自己还有活着。恐惧像网紧紧的裹住王玲，王玲感觉已经窒息了，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再清醒时若隔了个时空，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右手边椅子上妈妈的抽泣，床尾和警察小声交流的父亲，四处弥漫着的消毒水味清晰的钻进鼻孔。王玲悠悠唤了声“妈妈。。。。。。”，眼角的泪不自觉的顺着跌落。
醒来后不缺胳膊不缺腿，安然无恙的王玲，向警察阐述了昏迷前的事情，警察也把昏迷后的事情予以告知。
交警在高速入口例行检查一辆面包车时，从面包车上冲下来一名年轻人，逆着车流的方向拼命的跑，在交警追捕的过程中，这名年轻人跳过路中间的隔离带，被出高速疾驰而来的车撞死。后经调查，死亡的年轻人名叫王志刚，是个弱智，只要看见警察就会跑，谁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车祸。不幸中的万幸，由于他这一跑，扣留了这辆面包车，竟然牵扯出巨大的贩卖人口案。
驾驶面包车的干瘦司机和副驾驶上的中年妇女是这个贩卖人口团伙中的一个环。面包车上三个受害者除开王玲外，王志刚是坐副驾驶的中年妇女花2000元钱从贾义那买的，贾义早之前就背着王怀国带着王志刚接触了这个中年妇女，那天只是跟王志刚说跟着车子出去玩。还有一个只会傻笑愣愣的跟王志刚年龄相仿的男孩，不知道姓名不知道出处，据中年妇女交代是在路上捡的。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只让王玲一个人保持昏迷以假装睡着，王志刚从外表上看像个正常年轻人，给他吃的加上偶尔的训斥可以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而另一个年轻人只会傻傻的笑，即使有人怀疑也可以很好的蒙混过关。
另外据交代他们要王玲的人，而另外两个要的是器官。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