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大的宿舍,先到先得,我到的时候,只剩下最贵的和最便宜的供挑选,贵的隐私性好一点,有独立卫生间和厨房,便宜的每层共用两个卫生间和两个厨房。我选了便宜的那个,在Dorm 4喜忧参半地生活了三四个月。
一同住在这里的土耳其和西班牙同学占多数,当地的学生也不少,有的已经在这儿住了好几年。其余的还有捷克、斯洛伐克、英国、德国、希腊等地的同学。那些熟悉的面孔浮上心头,往日的欢乐时光,让人忍不住微笑。
双人卧室里的三人火锅
回国之后吃火锅,还会想起那次宿舍小火锅。我邀请了好友Pija(当地人)和我的室友Yaryna(乌克兰人)一起,在小小的宿舍里用国内带来的小电饭煲涮火锅。我不知道怎么做,只是把国内带来的火锅底料煮了,然后开始涮各种能买到的蔬菜,连酱都没有。
事前我挺紧张的,害怕自己做不好,让朋友失望。
佐着电脑里悠悠的古筝,我放菜,分菜,大家吃的很有节奏。
两个朋友都很喜欢吃豆腐,这一点让我颇为自豪,只是国外的豆腐很贵。
Pija和Yaryna之前都说自己可以吃辣,没想到吃火锅的时候一直惊叹太辣了受不了,看来她们关于辣的标准跟我们很不一样。我一个自认为不怎么会吃辣的人,觉得一般般。
吃到了半夜,我们聊各种各样的东西,各自国家的风俗,巴尔干人的特点,关于谈恋爱时男女角色的不同观点……
两位从来没有吃过的人,跟我这个从来没有做过的人,一起DIY了一次完美的火锅。我们常常只顾聊天,忘记了吃,时间不知不觉溜得很快。
到底在嗨什么的走廊趴
当听到我说住在Dorm4时,大多数人都会以一种十分同情的眼光看着我:“你晚上一定很难睡着吧?”
没错,Dorm4是名副其实的Party Dorm. 基本上每周都至少有一次趴,一般在走廊和厨房里。
而当我提及这里住着很多西班牙人,对方就流露出更悲悯的表情。
不过锅也不能全让西班牙同学背,他们的趴一般都仅限于自己国家的人。更正式更有规模的是当地的学生办的。几个人会提前印好小传单,然后塞到门缝里,也塞给路过的学生。在Party的前几天,他们常常会聚集在走廊里,聊天喝酒,跟路过的学生宣传。
我起初不理解他们为何要费劲儿举办party,其中一个壮壮的长得有点像彭于晏的男生,说:现在的人都沉迷于电脑网络,我们办party是为了把人们从屋里拽出来。
说的蛮有道理的,我当时有些敬佩。
后来我发现,其实他们可以在party上赚钱:卖酒,一些小游戏,比如转盘,一欧转一次。
Nicole跟我不止一次的提到,他们party上的音乐,太难听了。
我试过这种Party,待不了十分钟就想离开。
你体会一下,半夜一点多,很不幸的,你想上洗手间,穿着睡衣,在群魔乱舞里寻找前进的空隙,俗气的舞曲震耳欲聋,你要小心不要被谁挥舞的啤酒洒到,要面不改色的应对偶尔的喊声:“Hey!! Pajama girl!”……
当第二天遇见互相抱怨的满脸疲惫的楼友,我就十分感激从国内带的耳塞,晚上睡得很好。
厨房湿漉漉的握手
因为厨房是公用的,这里就相当于一个交际场所,常常,人们在洗菜或者刷碗时,认识了新的朋友,没来得及擦干,就握了手,一方说很抱歉手是湿的,一方说没关系很高兴认识你。与有些人的交流仅限于厨房,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房间号。做饭的时候,常常互相品尝,从来不会做饭的我居然常常被夸是大厨。而我也从别国同学那里学了几样。
有一次本来约好一起出去吃,同行的有希腊妹子,土耳其妹子,结果餐厅关门了,我们回到寝室,决定自己做。我的煎饼获得了一致好评嘿嘿。
进错浴室一个月
洗手间旁边是浴室,浴室里有两个大房间,每个房间有四五个小隔间。一次我去洗澡,在门口遇见Lucie,打了招呼后,我就继续往里走。
Lucie叫住我,一脸惊愕:那可是男浴室啊。我这才发现,原来门上有写男女的……我以为两个房间都是男女共用的,想去哪个去哪个……
突然想起来,那次我在男浴室刷牙,进来一位男生,很吃惊的看着我,我当时却没有意识到,反而淡定的含着牙膏沫说了声早……想跟那位男生解释一下,我真的不是变态啊。
并非都是快乐的记忆,party过后狼藉的厨房和洒了很多酒而粘脚的地板,小小失窃过的房间,还有不公平的制度:这里的灯玻璃什么的若是被破坏了,整个楼一起分担损失,自动平摊到下个月房租里。这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在这里提出来以供赴卢学习的同学参考。
据说斯洛文尼亚的某任总统也住过Dorm4,我记不得名字。
拖着行李箱离开的时候,我知道这个驿站会发生更多故事,我不过是个过客,但却也曾深深感觉是它的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