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要出差去贵州,航班预定是下午13:20起飞的。
早上起来,天空阴沉沉的,不一会儿,轰隆隆的闷雷响起,天空竟然“噼里啪啦”地下起雨来了。我闲来无事翻了一下黄历,只见上写着三个字:宜出行。
哈哈,妥了!
因为我要去单位处理一些杂事,特意赶个大早来到办公室,在电梯上看见龙龙,不免吃惊,问他:“你不是昨天押运产品去深圳了吗?”
龙龙说,他临上飞机前,因为深圳出现了疫情,被领导紧急叫停了。
我说,“啊?听新闻上报道,不是只有两例吗?”
正在说话间,萍萍进来了,看见我俩一个劲儿地说“好险”,今天早上深圳新增到11个确诊病例了,幸好昨天没让龙龙上飞机。
龙龙无奈地说,“我怎么那么丧啊!上次我去三亚住的酒店,头一天退房,第二天就发生了酒店大堂伤人事件。”
我看了看龙龙壮硕的身材,安慰他说,“巧合而已,再说吧要是你在酒店,说不定就没这个事啦!”
在我眼里,龙龙是个充满正能量的阳光大男孩,他要在场,指不定真的能制止一次恶性事件的发生呢!
龙龙开玩笑说,“姐,你这次去贵州肯定没事儿!”,停顿一下又道:“要是带上我可就不一定了!”
龙龙说的虽然是句玩笑话,却让我心里有些不安了。
好在天公作美,当我坐着单位的大巴到了机场时,天空虽然还没放晴,但雨已经基本停了。
这时航旅纵横发送信息提示,因前序航班尚未降落,我所乘坐的飞机延误了。
“呵呵,今天我可是看了黄历出门的,宜出行呢,不怕不怕!”我在心里幽了一默,“再说了,这不是龙龙没跟着嘛,必须不会那么丧的!”
果然,等了一个小时后,前序航班到达,我们也顺利地登机了。
起飞后,飞机有些颠簸,安全带指示灯一直亮着,大约半个小时后,扩音器里传来了乘务长的声音,说是因为气流影响,飞机尚未到达指定高度,所以不能提供客舱服务,卫生间也要暂时关闭。
我因为一直在玩“保卫萝卜”的单机游戏,所以并没有注意到飞机一直在颠簸的情况。
突然,一个空姐冲道我的座位旁,大声喊道:“请您回到座位上,并确认系好安全带!”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位老年男士正在机舱中间蹒跚地走着。空姐挡在过道中,阻止他继续往前走。他听了空姐的话,并没有停下,而是表示他着急上卫生间。
空姐又用更大的声音重复请他坐下的指令,见他还是不听,机智地大喊一声:“卫生间有人!”老年男士终于坐下了,空姐麻利地给他扣上安全带,然后就地蹲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此时,一波剧烈的颠簸开始了,我在座位上摇来晃去,感觉有一股很大的力量要把我从座椅上弹起来。
机舱里突然安静下来,除了机器的轰鸣,所有人都鸦雀无声。
我看了一眼蹲在过道中间的空姐,她还很年轻,妆容精致的小脸紧紧绷着,从侧脸看上去她的眼睛很漂亮,长长的睫毛向上卷曲了一个弧度,她严肃地正视机舱前方,两只白嫩的小手死死抓住两边座位的扶手。
扩音器里再次传来了乘务长的声音,说是飞机正在穿过气流层,会经历持续的颠簸,所有乘务员不能离开座椅,因此暂停提供客舱服务,卫生间也要暂时关闭。
有过多次乘机的旅客们都知道,这段讲话是“制式”的,所有航空公司的飞机都是这样广播的。
但是在播完“制式”的播报后,乘务长用平静的声音加上了一句:“也请乘务员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这句播报也许就是在万米高空上,机组成员之间所能表达的,最感性的关怀了吧!
最后我的飞机当然的,平稳地降落到贵阳。
我想,其实是我错了,龙龙也错了。我没有那么幸运,龙龙也没有那么丧,而是在社会化大分工的今天,我们的出行,一直有人在守护。
她们中的有些人,在家庭里还只是个孩子,但是当危险来临的时候,她们会选择挺身而出,挡在乘客的面前,她们把这视为工作,更视为自己的责任。
出行,天天都“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