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里,你看行不行?”
双颊白鬓的驼背老者缓缓推开老旧的木门,生锈螺栓发出“嘎嘎”的沉闷声音,光线打进屋里,光中的灰尘回转扰动。
好些日子不用了吧。越夜明心想,单手撩起长袍,迈脚入门,不想房废多年,越长吸入一口杂尘,忙右手衣袖遮住鼻息闷咳两声。
“咋样,这屋子以前是我儿子的,五年前随着革命军打仗去了,好些日子没有通信,不知死活,现在北伐结束了也不见人影,这屋子也废着了,你要是喜欢便给你住下,我以后看医生倒方便。”老汉左手摆摆扑腾两下灰尘,跟进屋中,老汉右手拿着一根鸡毛掸子,顺道收拾屋里的蜘蛛网和灰尘杂絮,不免一呛,也“咳咳”两声捂住鼻嘴。
楚世清倒算聪明,扯过披风遮住鼻嘴呼吸进了屋。老汉见小孩机灵,“呵呵”和蔼笑两声,继续打扫角落轻杂物。
越夜明原地转动细看屋内,这屋占地一床,一桌,一板条。墙面少处发黄脱落,桌上煤油灯黯淡生锈,地方还算宽敞。夜左手食轻抹桌上一段灰,抬手食、拇指揉捏道:“那行吧,老人家,谢谢了,每月的租金我会按时支付的。”
“嗯嗯,我两个老人住着也怪寂寞的,你们来了倒还有人说说话,要是我就宁愿住城里,这山里林里的没啥好东西。”老汉“哎呀”舒坦一气,拿着挂满蛛网灰丝的鸡毛掸子步步挪向门口,回头指着屋外道:“晚饭你们可以过来吃,倒是没什么好的,就是些杂粮,不知道你这些城里来的吃不吃得管,我走了。”
“啊,吕老再见。”越夜明微微歉身,回以微笑道。
吕老身影消失在门口没多时,“对了”冒出一声又打转回门口,将鸡毛掸子支在门角,嘱咐道:“屋后有扫帚,这掸子你们用着吧。”
“谢谢爷爷。”还未等越夜明开口,楚世清倒是抢答一句,惹得吕老会心“呵呵呵”笑几声,点头离开。
越夜明四下看了看,走到门前拿起掸子,又将木窗打开透风,说道:“世清,去拿扫帚来,趁天黑前我们把屋子打理干净,今晚找个歇息的好地方。”
“哦。”楚世清虽然回应,但却有心事一般四下看着屋内物品,许些时候没有声响,越夜明回头看去,又转过头继续清理道:“怎么?还有事情吗?”
楚世清转过方向,现侧面对越夜明,便转头问道:“先生,你说这屋子吕爷爷为什么不住着,搁着满是灰尘,多好的屋子啊。”
越夜明愣住片刻,楚世清仿佛听到他叹了口气,随后又见他起手清扫灰尘。
“世清啊,有些东西它有自己的故事,作为局外人不能体会其中的感觉,而局内人其实早已不能自已。你自行体会吧。”
“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