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翼高攒叶,朱缨澹拂花。
——题记
父亲您当年在我窗外种下的茶花现已开了,十分烂漫。
您的脚走遍了中国西北的工地,却自种下它后只守了它花开一年,之后从未在它身边停留。不管它似火在燃烧着,尽管它正散发着清香挽留您的脚步。可您连头也不回。
正值春季,茶花徐徐打开它那面纱,将自己完全暴露在阳光下。一瓣开完了,两瓣开完了……待茶花开尽时,天上飘来密密小雨。打得茶花直摇晃。落在茶花上的细雨渲上了浅浅的红色。雨停了,花瓣上的水珠折射出红光,正随着彩虹把天上那洁白的云儿都染红了。一阵风吹来,将它的清香带入我的房中
待我整衣束发后走到它的身旁,拨开它那层层厚重的枝叶想看看父亲是否如儿时藏在树后待我寻觅,可树后头只有阳光照射着我映下的影子。我又在院里逛了几圈未曾见着父亲的身影,正欲问奶奶就听见房中传来“打工”的字眼。父亲是又走了么?都为来得及看看茶花。
在我还未上小学时,父亲整日都在家。他帮爷爷织竹篮,打下手。不知何时,父亲从别家讨来了一株茶花。自茶花种下后父亲天天往茶花那头跑,问他跑那么勤干嘛?“茶花可是个好东西,跟我们家小女儿一样是个宝,可别种死了。”待茶花完全成活后父亲就将我的房间移至临近茶花的房间。每当茶花开时,我房里总有着茶花的清香。
那时小,总问父亲为何要移房,他答:“我们杉杉与茶花一样美,一样香,只有和茶花放在一起,我们的杉杉才会成为真正的茶花仙子!”听见父亲的话语总会咯咯笑一阵。
有回邻家的小孩与我玩闹,见院有株茶花变觉着新奇摘了两朵。待小孩走后,父亲才小跑着到茶花旁抚着被折断的枝丫,眼里满满的心疼。之后父亲便立规矩:谁都不许碰伤茶花。此后,家人每每经过茶花都小心翼翼的。
如今父亲没有了爱惜茶花的兴趣了,即使有小孩在它纤弱的身躯上攀爬,父亲也只会说一句“小心别摔了。”
每每我坐在窗前望着那绯红的茶花,嗅着那清香,听着那风吹过它的叶子的摩擦声,我的心都纠到一块了。当它经历风霜时,我的手脚也已冰冷;当它被风吹断树丫时,我的心痛到无法呼吸;当它阴雨笼罩时,我的头顶也有一片乌云。
我和你是一体的吗,茶花?你所经历的我都有过,我所走过的路你也体验过,对吗?
几多轻敛态,月动夹窗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