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CC第三部:神话
历史向我们表明,男人总是掌握所有具体的权利;从父权制开始,男人就认为将女人保持在从属的地位是有用的;他们的法典是为了对付女人而设立的;女人就是这样具体构成他者。这种状况服从于男性的经济利益,但是它也适合他们的本体论的和伦理的要求。一旦主体力图确立,限制主体和否定它的他者仍然必不可少:主体只有通过这种不是它本身的实体才能到达自身。因此,男人的生活从来不是充实和休憩,它是缺失和活动,它是斗争。男人面对自己,与大自然相遇;他有办法控制它,力图使它驯服。但是它无法满足他。要么它只作为纯粹抽象的对立面而存在,它是障碍,与他格格不入;要么它被动地忍受男人的愿望,让他掌握;他只在消耗它,也就是在摧毁它的时候才掌握它。在这两种情况下,他是单独的人;他触到一块石头的时候是单独的,他消化一颗果实时他是单独的。只有当他者面对自身在场时,才有他者的在场:就是说,真正的他性是与自我意识分离、又与之同一的意识的他性。是其他人的存在使每个男人摆脱他的内在性,使他能够完成自身存在的实在性,能够作为超越,作为向客体的逃逸,作为计划,达到自我完善。但是这种外在的自由既确认我的自由,也与之发生冲突:这是不幸意识的悲剧;每个意识都企图作为至高无上的主体单独出现。每一个意识都力图把另一个意识压制到奴役状态来达到自我完善。可是,在劳动和恐惧中的奴隶也感到自身是本质,根据辩证法,主人变成非本质。这出戏剧可以通过每个人在他者中的自由确认,通过每个人同时将自身和他者当做客体、又反过来当做主体来完成。不过,具体实现这种确认自由的友谊和宽容,却不是很容易具有的品德;它们无疑是人的最高完善,人正是由此处于真实之中,但这种真实是不断形成又不断消失的斗争的真实;它要求人在每一时刻自我克服。我们也可以换另一种说法,当男人放弃为了承担他的生存而存在时,便接触到一种本真的道德态度;通过这种转变,男人就放弃一切占有,因为占有是一种寻找存在的方式;可是他由此达到真正明智的转变却永远完成不了,但必须不断去完成,这转变要求持续不断的紧张。以至男人如果不能在孤独中达到自我完善时,在与他人的关系中便不断处于危险状态:他的生活是一项艰难的事业,永远不能保证一定成功。
一个女人越年轻健康,她的有光泽的处女身看来越是具有永恒的清新。这句话让我想起索伦蒂诺的《年轻气盛》里,一个裸体的年轻女模特在两个老头眼前缓缓走入温泉中。在人类眼里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纯粹。在老人看来,年轻的肉体是他们已然消散的青春和美好往昔,在新婚男子眼里,他处子之身的妻子意味着对他的臣服和膜拜,也意味着她为他所有。意义总是太沉重了,或者感伤或者悲苦。自由就只是自由,轻若无物,不背负任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