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时代——人一生中最为宝贵的时期。
有一位老学者叫谢觉哉,他写了一篇文章叫《青年人怎样锻炼自己》,在里面他给人生的黄金时代下了定义:“人从十五岁至三十岁,是黄金时代。”
我对这个词最早的深刻印象是王小波写的那本《黄金时代》,而真正理解是看过许鞍华导演的《黄金时代》。
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写到: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我二十一岁那一年是在青葱的大学校园里。虽然也是每天上学、下学、写作业、做实验,但是不用忍受父母的管教,不用忍受升学的压力。可以一连看好几场电影,可以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化妆烫发穿高跟鞋。那几年里,我感觉自己就像天上半明半暗的云,轻飘飘,自由自在。
我时常回忆那时候的生活。宿舍里,晚上熄灯以后,几个女孩把凳子拼在一起,点着蜡烛玩纸牌。觉得食堂里的饭菜不好吃,大家凑钱买一个大号电饭锅,在宿舍里偷偷的炖肉、煮茶叶蛋。火锅店的肉和菜太贵,我们自己去市场买,洗干净收拾好,偷偷带进店里。不能什么都不点,点一些便宜的俨然耳目,再点两大桶饮料。趁老板不注意,把我们自己带来的食材扔进锅里。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逛街,买很多零食和日用品。有男朋友的单独行动,没男朋友的结伴同行。一逛就是一天,搭最早一班校车去,搭最晚一班校车回。一定会邀请男生一起去,请他们吃炸鸡排,然后让他们替我们拎包扛东西。起初他们很愿意,次数多了,即便请吃大餐也不去了。
那时候打篮球赛,女生比赛的观众席上永远没有空座位。尤其赛场上的女生再漂亮一些,摇旗呐喊的男生会多几倍。赛后,男生找你套词,让帮忙传递情书。男生比赛,女生却不能么看,因为总觉得自己学校里的男生比不上《流星花园》里的F4。男生们不服气,学校里那么些漂亮女生,怎么没有一个是自己的女朋友,于是想办法先和女生成为死党,日久生情,曲线救国。
校园里最壮观的景象就是学生们上下课的时候,每条去教学楼的路上都是生机勃勃。有的时候,两节大课分在不同的教学区,课件休息只有20分钟,学生们马不停蹄要赶往下一个教学楼。为了不迟到还要小跑,人流自动分成两排,不同方向。如果迎面看见某某学长,你懂得......
那个时候真的就如王小波所写的那样,感觉自己的生活很“生猛”,而且会一直“生猛”下去。自由,敞亮,从心底油然而生。校园里永远生机勃勃,感觉自己也永远不会枯萎,即便是冬天,也无限的充满希望。
那么多年那么多年以后,再重读王小波的这段话,终于体会到了他的感受。曾经编织的纯情、洒脱的性情,飞扬翻腾热性如火的时光一去不复返。当没有以后,才知道什么叫“没有”,倘若能重新再来,一定会倍加珍惜。
【我只愿蓬勃生活在此时此刻,无所谓去哪,无所谓见谁。 那些我将要去的地方,都是我从未谋面的故乡; 那些我将要见的人,都会成为我的朋友。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不能选择怎么生,怎么死; 但我能决定怎么爱,怎么活。 这是我要的自由, 我的黄金时代。——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