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先生的《白马啸西风》,许是因其个人感情上的“求不得”,通篇笼着淡淡的惆怅,就像草原上天铃鸟的歌声,又是甜美,又是凄凉。
汉族少女李文秀爱上哈萨克青年苏普,但因为种种阻挠,苏普最终爱上了阿曼。阿秀伤心之下问出: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有甚么法子?
但在我看来,阿秀和苏普之间,并不可能产生成熟的、长久的爱情,所谓“深爱”,只是少女的情动罢了。
1.苏普对阿秀,只有友情,没有爱情
苏普听阿秀讲自己编的故事,并不情愿,是别无选择后“只得耐心地听着”;狼口脱险后的欢喜,是杀了大狼的骄傲,而非保护心爱女孩的自豪;就连苏鲁克认为是“定情信物”的狼皮,也是少年得意吹嘘时随口的承诺。苏普对阿秀,并无特别的感情。
若干年后,苏普承认阿秀只是他“小时的好朋友”,而阿秀也渐渐明白,就算没有苏鲁克的阻拦,苏普也还是会爱上阿曼的。
2.阿秀对苏普,只是对爱的渴望
李三夫妇遇难后,阿秀被计老人收养,哈萨克人视她为“真主降罚的汉人”,除了“计爷爷”给予她的关心爱护,愿意跟他一起玩,陪她从孩子的懵懂走到少女情窦初开的同龄人,只有一个苏普。惊险的“灰狼事件”后,少女的情感被催化,长成了“爱人的模样”,但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苏普。
时常会想,如果阿秀早些知道十年如一日爱护自己的“计爷爷”是个壮年人,她深深爱上的,还会是别人吗?
3.思想不同,无法共鸣
阿秀是身负血海深仇的汉人孤女,温柔,仁善;苏普是哈萨克草原战神的儿子,粗犷,豪迈。他们两个,是不同世界的人。譬如对待一只天铃鸟,苏普的态度是“捉来玩”,阿秀的态度却是“让它快快活活地唱歌”,即使苏普最终明白了阿秀的善心,也并未觉得可贵,而是“有些傻气,古怪而可笑”。他永远也不能理解,这个汉人的姑娘,“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爱是和谐与默契,是两颗心共同撞击的火花,而不是一个人编织的甜美又凄凉的梦境。
记忆的梗上,谁不有,两三朵娉婷,披着情绪的花?--林徽因
阿秀,回中原去吧!江南有杨柳、桃花、燕子和金鱼,也会有一个静静等待的温雅少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