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叫醒人的不是闹钟不是鸡啼。
是窗外徐徐清风和早起鸟儿的欢叫。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早睡早起是山中生活的常态。
这是初夏的稻田,秧苗孕育在农田等待它长到筷子长了一株株种下,等到大大小小的地图都插上了秧苗这又会是另一种景象了。
晨曦父亲提着竹筐走过河边、田埂,去把鱼草割,归来筐满鞋湿,鱼儿一天的吃食都在父亲的刀下,他愿多走几亩田多寻些草。
这是父亲每天必见的景必走的路。
母亲洗刷后收集家中要洗的衣服,提到水井边,她说手洗干净。
高山引渡下来的山泉,四季清凉甘甜。
饮水、淘米、浇灌都得源于大山。
清晨母亲目视前方的大山和开满野花的深幽小道,手中揉搓衣物,静静等待劳作爱人的归来。
人的一生总有些看不厌的风景和听不腻的情话,门前小路弯曲延向山外,似母亲对远方亲人无尽的期盼。
我和我的孩子都是在门前这条小路上学会行走学会奔跑的,追着蝴蝶捉着蛐蛐一路欢笑 不忘这是人世最初的路。
早餐唤醒肠胃的第一顿,母亲用心来做,葱花面,白米粥,炒扎粉.........
有种幸福叫做妈妈牌早餐!
不知什么时候鸡窝里有了今日的第一枚蛋,蕂架上何时开出一朵小花结出初夏的第一个果实。
不知什么时候风吹干了晾在竹竿上的衣裳。
可是大山知道勤劳的双手何时开始一天的劳作,山里人干的都是力气活,顺应轮回靠山吃山,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
这是二叔穿上迷彩更帅,一身多职,是炒菜厨师是大山忠实守护者,每天得空他要坐上他的专车去山上走一圈,拾拾宝。
早餐后父亲和村里的伯伯一同进山,带上水和干粮。马上就六月天了温度很高,光看身上穿着的衣服就会生热,况且他们在山中来来回回折腾,全身无干纱,风吹干每一处的汗渍,阳光又湿润每一寸肌肤,砍竹亦或伐木都是强劲的体力活,少一囗气都做不来。
每每见着社会底层的铁汉子总会心生敬意,大山的子民用宽厚有力的双手勤俭苦扒支撑起一个家。可我能做的只有为他们递上一杯清茶一块瓜,偶尔在能插上话时请他们注意身体和安全。
七点不到进山临近中午十二点才归来。心会狠狠的疼,烈日下厚重的外套脱下露出暗红的肌肉,双手交错拧干脱下的外套像母亲清晨洗衣一般拧下一串串水珠,那些汗水洒落在地上瞬间就被风干。
没人知道这种天气在太阳底下暴晒一天的收入有多少?而我能做的就是告诉自己做人不可忘本,孝顺不能等待。
农民的孩子承载背负的往往更多,因为每走一步都是身后之人用血用汗在为你开路为你护航.......
劳累归来几个小菜几瓶冰啤边吃边聊,都是家常,都是身边的人身边的事,我喜欢听他们说锄草说砍柴说冬天杀牛再说如何炒好一碗牛肉。
尽管一天收入微薄言语中尽是知足。他们大都岁过半百可以尽享子女之福,可是他们闲不住入不了潮,要他们在麻将与纸牌的潮流中安渡晚年,宁可老老实实把自己做回农民。
偶尔天落小雨,父亲可以在家休息一下。园子是他的心头地,应季的蔬菜啊热情极了,夏季来了吃果蔬的幸福也随之而来。
孩子疼爱外公外婆,每一天都是珍贵而平常的,我们总是盼明天如何却做不到好好过着当下,陪伴是长情。
每次在家小住对父母对这座养育我的大山都更加有依赖,心生暖意渴望田园生活渴望日日相伴。
走了很久以后发现心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起点,所谓的诗与远方也不过如此吧?心有所属心有所望于日常于手心都是一捧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