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感到肚子里空空的,脑子里也空空的。这时,你会干什么呢?是忍着,到第二天早晨好好吃一次,还是点外卖,或者下楼去吃一顿夜宵,立刻马上现在?
一个人,会在怎样的情景下,才会走进一家还未打烊的店里,吃个夜宵呢?
是坦然自若、气定神闲地坐下来,等着老板从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还是略带忧伤地想着自己的心事,目光游移不定、左顾右盼,像等一场判决一样等一碗饭? 或者,是辛苦了一整天,为了给自己一个奖励,所以,选择了在睡觉前让自己的唇齿布满芬芳?
亦或是,六神无主地,想着那个远方的人,而那个人,早已是过去式,只在梦里出现。可是,还放不下,像一个幽灵,撕扯着自己仅存的一点点温情?千头万绪,辗转难眠,只想用一顿饭把心底的思念赶走?
有时候,半夜出门吃饭,不仅是想要填饱肚子,也是想出门沾一点人间的烟火气,感受一下在烟雾缭绕中琐碎的幸福吧。总觉得,一杯茶,一本书的夜晚,宁静美好,但是,缺少了一种人间生活的气息。在小小的餐馆,我们把快乐落到了实处,允许身体和心灵都得到短暂的休憩,享受尘世的简单的温暖。
记得大学的时候,最惬意的事情,就是上完晚自习,和同学一起,去学校附近,找一家面馆,吃一碗热乎乎的面。几个人,在逼仄的空间里,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一边吃着卖相不算好看的面条,一边兴致勃勃地高谈阔论。聊哪个男生很帅,哪个女生很用功。这些实实在在的触手可及的生活琐事,把日子的空白填满。
学生时代,除了考试,几乎没什么烦恼。可是,在午夜时分,仍然会有几分的焦灼和不安。这时,和大家一起吃宵夜,就是最好的释放情绪的途径。三言两语,就把坏心情全赶走了,只剩下清风拂面的快意。
很多年过去,当我一个人坐在熟悉的角落里,假装平静地吃着午夜的饭。不知道现在的你们,又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是已经安然入睡,还是,和我一样,对着一碗饭发呆呢。毕业后,我们各自散落在了天涯。没有任何联系方式,可是,一直很想念你们。当我望着满天的繁星,就会想:你们,有没有也在看星星呢?身边有没有人陪伴?
午夜时分,在寂静的小餐馆,我们审视自己,拥抱自己,给自己足够的温暖。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家去。用这有限的温暖,应对后半夜的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