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一天的假,再加上周末,成功地在家里待了几天,十分恣意。今天从家里出来了,不舍不能说没有,离愁却也不算浓烈,大抵是习惯了分别又或是受了那句"离开是为了更好地归来"的安慰,总不会像幼时那般红着眼说再见。
我是一个比较恋家的人。小学时学校与家直线距离几百米,食宿在家,学校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撒欢,不知离家苦。
初中离家十公里,一周回一次家,高中离家几十公里,一个月回一次家,每次回家如鹿归林如鱼见池,每次返校,一腔离愁,甚至于去挂念阳台那棵小水仙得雨露与否,上课上着上着猝不及防就鼻子一酸,课间就对着窗外的天空发呆,日常中也总带着些惆怅。
如今上了大学,在另一个似乎与故乡不带一点关系的城市,几个月回一次家,反而没有那么多感伤了。
"每回一次家,就觉得他们头上的白发又添了几许,心里难受,却也无能为力。"这是我的一个朋友说的,他那时假期结束,正要收拾行李回校。一个身穿铠甲披荆斩棘向前开路的大男孩的止于唇齿掩于岁月的软肋哟。
一知半懂的我,只能幽幽地说:"我们也在成长啊"
他们慢慢变老时最大的心愿就是他们深爱着的孩子也在慢慢长大吧。抹不掉岁月留在他们眼角眉上的刻痕,但我可以尽我最大的努力与认真去慢慢成长。从一个小破孩长成一个让他们骄傲自豪放心的大人。
不经意间车到终点了,下车,转身,看着写着我故乡的名字的车缓缓离开,我忽然明了,那一程又一程的车票就是我所在的城市与我的故乡绵绵不断的联系啊。
山一程,水一程,
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雪一更,
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夏夜虫鸣声中,又一次回到儿时的故乡,凉风习习,奶奶在堂屋前编着蒲扇,我和弟弟在用白粉笔划出的方格上下着五子棋,大黑狗被我们压着不让走,最后无奈地臣服在两个小破孩的淫威之下,静静地靠在我们身旁,假寐。不高处还有一双睥睨众生的眼睛,那只白猫哦,紧紧地抱着它的小线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