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山上,看着风光有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的诗情画意,那是因为身边有一群酸不溜秋的画画的。出去看看堤坝大桥,闻闻黑山羊的粪球味,都觉得山里空气真好。现在在院子里呼吸,还有点嫌弃,要到河边树林去。
说起黑山羊就想起来第一次跟朱佩奇去拍照,七点左右,日落西山,去了一个小水坝,旁边一个桥,我们就站在桥上。桥左边是水坝,水流匀速下落,右边是缓缓的河。佩奇说要到桥下面去,站在石头上,近距离拍流水。下去就踩过黑山羊的粪便,黑球球的一个个。味道很重,为了看美拍,也没当回事。石头崎岖不平,从桥上下到水边,没有路,斜斜的陡坡,我穿着高跟鞋,在伙伴的搀扶下才下来,又在拉扯中上去。我不禁感慨,这么个旮旯,黑山羊还天天下来呢,爬坡不如一只羊。佩奇说“人家天天锻炼呢”。真是有理。回到宿舍,嗅觉灵敏的文清姐问“你身上怎么好大的烟味?”我就纳闷了,没人抽烟啊。晚上洗了澡,想起来了黑山羊的粪球味。过几天天跟佩奇讲了,佩奇说“哎呀,味道太大了,好几天衣服才没味”。文清姐说县城的黑山羊有的是假的,饭店把羊蹄子染黑,就卖黑山羊的价,洗干净了就是普通山羊。在山上,可以看到很多招牌写着“黑山羊”。
8年前在蒙山全羊馆喝的羊肉汤,吃的炸梅豆和考牌,现在还是那个味道。早上黑山羊被拉来了,咩咩的,10点之后就没动静啦,已经被闷锅里了。
说要写写山脚下的生活,又扯到回忆里去了。山下可以算是山间的小平原,种了很多玉米,整整齐齐的玉米杆子,这个时候的玉米不软不硬,鲜嫩多汁。最怀念就是把玉米摘下来不剥皮,点把柴火烧一下,埋在余烬里闷透。趁热烫手的拿出来,一边烫的不停换手一边摘玉米粒。热气中充满了玉米的清香。算了,这样的情景还是在童年的回忆里,现在就在锅里煮煮了。
快立秋了,风呼呼的,凉嗖嗖的。晚上用不到风扇,更无须空调。广州人民都喊热,下开水的时候,我不是庆幸就是拉仇恨。早上不盖东西的话会被冻醒。更多的时候是被小鸟叫醒,唧唧喳喳的一片鸟叫,声声清脆清晰,不能说刺耳,至少是声音很大。太阳晒人的时候,小鸟就散了,轮到知了吱吱。偶低头在地上就捡了只,一摸翅膀,叫的厉害,可以清楚的看到翅膀摩擦震动。未孵化的幼虫滨州叫“小小牛”,这边叫“结了归”,临沂叫“结了猴”,什么意思我也不懂。改天查查看。
有才华的姚哥,很快画了一只。
早饭过后,去河堤看树苗。路上路过大嫂家,大嫂从地里摘了四个桃子,超大个,有六七两一个。一片桃树林,就只有四棵结大桃的树。这桃子太大了,罐头厂的机子放不进去,不收,还得拿到集市上去卖。我可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大个的桃子。河堤,展现在我眼前的就像油画里的风景一样,弯弯的小河从一片高高的杨树林流出来,蜿蜒到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