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她的时候，我还在摆地摊，卖成人用品。
白天摆地摊玩着“关注公众号”抹去零头的把戏，晚上一个人窝在二十平阴暗的房间里写骚话段子。
就这样，我用低到尘埃里的办法去养活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基于我卖的商品的特殊性，一般光顾的都是情侣。我也乐得看他们咬着耳朵说那些脸红心跳的话。
那天晚上突然下起了雪，飘来飘去的像一个个无家可归的人。我就那么看着远方飘着的雪，
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走了过来。
一身黑色大衣，一双黑色长靴，长发飘飘。
这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夜太深，我看不清，也看不透她的表情。
她的视线落在避孕套区，随手拿了一盒，又掏出手机来付款。
“三十三，关注公众号的话，可以给你三十。”
其实那盒避孕套进价也就十五块。
“不用。”
她的声音有些冷清，依然在扫付款码。
我起身，看清了她的样子，挺漂亮，也挺冷。
我一笑，用手挡住了付款码。
“关注一下，给你便宜十块，算你二十三。”这样我还能挣八块。
她依然不抬眼：“不用了。”
我突然对她有了兴趣，也不急着收摊：
“你关注一下，我送你个礼物。”
她似乎也没有想到我这么执着，终于抬眼看了看，嘴角勾了一抹笑：“什么？”
“我。”
对于我的回答，她并没有露出什么怯意，反而一挑眉道：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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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一句玩笑的话，到头来骑虎难下的人倒成了我。
她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一路无言。
我捉摸了一路那句“跟我走”是什么意思，直到走到了酒店门口，我才发觉过来。
都是成年人，又身处在二十一世纪，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情成本低到只需要你情我愿，可偏偏听着浴室里的流水声，我却紧张的手心出了汗。
我还在出神，她已经走了出来，裹着白色的浴巾，擦着头发开口：
“去洗吧。”
她身上还飘着热气，白皙的皮肤上还透着水珠。
我心猿意马上下打量了一番，身材真好。
我虽没有做过坏事，但是也绝对算不上个好人。
等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正闭着眼睛蜷缩在床上。
我不知道她是在假寐还是真的困了，轻轻走过去，拨开了挡在她眼前的头发。
她眼睛还没有睁开，双臂准确的勾上了我的脖子。
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我嗓子有些发干，喑哑道：“你确定？”
她没有说话，只是睁开了眼睛，那双勾人的眼睛，似笑非笑。
我吻住她的唇瓣，那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但很刺激。
她的身材确实很好，但是我却讶异于她的生涩。
直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了障碍。
我猛地抬头，撞上她那似笑非笑的眸子：
“你是处？”
她没有说话，只是勾着笑看我。我一个翻身滚到床的另一边，狠狠地锤了两下床。
这是什么意思？
我虽然算不上好人，但是也绝不会不明不白的做这种事。
更何况，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一个三无青年，可负不起这责任。
“没关系，不就是一层膜吗？”
她说着，又要过来勾我。
我有些气急败坏的顺着她的手突然将她摁在床上，直到这时，她的眼底才划过一丝怯意。
我低下头，冷静了一下，亲了她的唇角一下，又躺了下来。
她似乎也没有想到会这样，一时间相顾无言。
我将她搂进怀里，望着那双充满故事的眼睛，说了一句：
“睡觉吧。”
她没再吭声，老老实实的不再动弹。我难受了一宿，她却睡了一夜。
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我懊恼的拍拍头，心想这姑娘买的避孕套还没给钱呢！
十五块钱，受了一夜的罪。
可是，闻着她留下来的味道，我却为昨晚发生的荒谬的事情无奈的笑了笑。
我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日后会不会后悔，我只知道，在这个偌大的城市，失望的人很多，伤心的人很多，崩溃的人很多，可唯独爱自己的人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