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被绑在木柱上的人表情很平静,似乎已经做足了赴死的准备。
我皱了一下眉头,感到很没劲,因为没有了尖叫和挣扎便少了射杀的乐趣。
我扣动了扳机,子弹打在他头顶的正上方。
他睁大了眼睛,开始有点紧张了。
我又开了一枪,这次打在了他左耳边。
他脸部扭曲了一下,似乎枪声让他的耳膜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我接下来的一枪打在了他的大腿上,鲜血汩汩地冒了出来,顺着他的腿部流在下方的土地里。
这确实比猎杀非洲狮有趣多了。
去年在非洲的时候,我跟王德才花了大价钱去偷猎非洲狮,但直到后来才知道被那群黑人骗了。
我们猎杀的根本不是野生的,而是人工饲养的。那群黑人把野性已经退化的狮子拉到野外给我们捕杀,价格还是按照野生的给,但那些狮子就只会跑。
真他妈没劲。
“我的已经完了,你的还没好啊。”
王德才叼着一根雪茄对我说。
“难道你直接就把你的杀了吗?这样多没意思,慢慢折磨才有趣呢!”
我又开了一枪打在了他的右臂。
“快点结束呢,我给你看更有趣的东西去。”
王德才催促道。
“还能有什么更有趣的东西?”我想。
这年头世界上最刺激的东西已经都被我们这种人玩过了。
在别人看来,我们这样的人对外都有个响当当的名头,腰缠万贯,挥金如土,可是谁知道我们的心里有多么的空虚吗?
而这种空虚却是用多少钞票都填不满的。
王德才是我生意上的伙伴,侨居泰国。
我也在泰国有幢别墅,但几乎没有住过。
我来泰国说白了就是想找刺激,而王德才这个心肠狠毒人也确实给我介绍了几个刺激的玩法。
比如说这个人肉标靶。
在泰国北部有很多穷人自愿当标靶,当然这不是无偿的,我们会给他们一大笔钱,这笔钱够他们用几辈子的。
他们会把这笔钱留给自己的家人,然后用自己的生命做为代价,供我们射杀取乐。
最初这种游戏对我而言充满了刺激感,但是渐渐地,它已经不能满足我了。
我举起枪来对准木柱上人的头颅正中间,“磅”的一声过后,我看到他的脑浆夹杂着鲜血在空中泼洒成一幅血腥的图画。
“走!带我去看看你说的东西去!”
我们坐上了王德才的加长轿车,向他的别墅驶去。
一路上百无聊赖,我开始回想起我这几年的生活。
小时候被父母溺爱的我上了初中后就开始厌学,逃课。
他们拿我没办法,就任由我来。
后来我打架打死了人,就逃到了南方。
在南方我做服务生,卖盗版光碟,捡垃圾,总之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我全做了。
后来认识了一帮朋友开始做点小买卖,没想到买卖越做越大,再后来直接成立了跨国公司。
富贵后本该衣锦还乡的,无奈警察那里还有我的案底,于是我就一直用这个假身份生活到现在。
我想着再等几年,在警察系统的高层里打通点人,把我的案底销了,名正言顺地回家,看看很久没见父母,尽尽孝道……
王德才的别墅到了。
“下车吧!”
他脸上难抑笑意。
“怎么不开进去?”
我问。
“下车你就知道了!”
他直把我往车门外推。
我们下了车,站在他别墅的大门口。
这里离海边不远,温热的海风带来一股腥味。
王德才拍了拍我的肩膀,手向前指去:
“看!”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门口站着的两只奇怪的动物。
刚才我一直以为是沙皮狗就没有在意,现在仔细看来这是种不知名的动物。
我又向前走了几步,仔细观察了下。
突然我大叫了出来!
人脸!
我向后退了几步没站稳倒在了地上。
王德才大笑了起来:“哈哈!老弟啊!我还以为你胆量多大呢!”
“那是什么?”我气喘吁吁地问。
王德才又点了一只雪茄,深深抽了一口,慢慢吐出了烟圈。
“这就是我要给你看的东西啊!”他说。
“正像你看到的一样,这是人!但是更确切地说他们以前是人!
他们就像那些被我们射杀的人一样,因为出身、生意失败、疾病等等原因总之是个穷人。
他们因为需要钱,或者干脆就是被人骗了,自愿或者不自愿地就这样被动了手术。
仔细看他们的脸孔可以看出他们还是人。
但是从外形体态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了。
他们的身体跟其他动物的缝合,关节被改造,又移植上皮毛等等,
现在看上去就是个四条腿的动物!”
王德才讲完这些后笑着看着我,期待着我的反应。
我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不!是动物,突然有了阵反胃感。
“他妈的,这东西真恶心!”我说。
王德才哈哈笑了几声后说:“我说老弟啊,咱要的不就是这种新鲜变态的东西吗!以前人们看门用警犬,后来用藏獒,现在流行这东西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要不要我帮你联系订做两只?不过有点贵是真的……”
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钱不是问题……这东西会讲话吗?”
“不会的,声带改造过了,大脑里也被注射过药物。
现在它们就是个动物,没有人类的思维了。”
“订两只!”我说。
“这东西真够劲!”
“OK!”
王德才说着走到那两个东西前面不远的木桶处,拿出了一块生肉,扔给了它们。
那两个东西疯狂地撕咬了起来。
“大约一个星期就能拿到货了。”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说。“咱们进屋里聊吧!”
我点了一下头,跟着他往大门里走。
经过那两个东西后,我又回头看了它们一眼。
突然,我像被电击了一样,发疯似地跑到它们面前,愣愣地看着它们似曾相识的面孔。
“怎么了老弟?”
王德才诧异地喊道。
我站立了许久,然后一下子跪倒在地。
“爸!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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丨巫言乱语丨故事集
这些天马行空,光怪陆离的故事,究竟是充斥着悲悯的沼泽?轻声耳语的恶魔?缠绕畸爱的荆棘?还是回响于末路的葬曲?
翻开它,你就能离答案更近一步。
但想转身离去,却已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