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丫头的数学,我就想起我上学时候的事,不如先把那时候的事回忆一下吧。初中那会儿我数学不行,属于形象思维比较发达,逻辑思维比较混乱型的。最后的难题经常不会做,有一次考试最后两题都很难,我绞尽脑汁对其中一题研究了很久,终于做出来了,经过验算,是正确的,于是赶紧把稿纸上的演算誊写下来交卷。谁知道发了卷子却没有分,原因是答案写错了地方,本是倒数第一题,当时赶着交卷稀里糊涂写在了倒数第二题的位置。做对的方式只有一种,做错的方式却有很多种,包括写错了位置。从那以后,我更加仔细了,只要我会做的,基本不会错,所以总分也不至于很低。还有一次,最后一道难题,我思考很久拟了长长的算式,算了两步却算不下去,不知算式对不对,时间到了,我死马当活马医,随手把算式一行行缩短,最后乱写了个得数100。谁知答案真是100,这题给了满分,老师万万没想到,这种大题,也能蒙对,既然答案对了,大概也就没看过程,或者,我的过程也蒙对了,这个我就忘了。
从姑娘的数学表现来看,应该是完美遗传了我的基因,甚至还不如我,因为我至少仔细。虽然这丫头说起话来“妙语连珠”,语言方面有些天赋,可是一做起数学题,常常把我急出内伤,不是做错就是不会。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有次她爸爸教她做数学说:“你怎么没有遗传你爸爸的基因,我那时候数学在班上是第一。”丫头说:“你说的是倒数第一吧……”其实丫头真不该这么怵数学,我们家几代教书的,我妈、她姥姥还教过初中数学好多年,她爸爸也是把自己数学吹上天,为什么她的数学就这么难呢。
后来她上初中,功课越来越难,我们也不会教了,有时求助我教数学的闺蜜,有时求助我退休多年的老妈,老妈也会戴上眼镜,一丝不苟给她讲题。经过点拨后她往往茅塞顿开,很快做了出来。我批评她根本没动脑筋,她还说“我当然想了,这叫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不然我怎么能一点就通呢。”但是我妈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没法经常教她。
一晃初三了,我打算找个老师给她补一下课的,谁知还没找,就爆发了新冠肺炎疫情,上起了网课。网课期间,我要上班,无人监督,不知她是否在认真听讲,而且自由散漫,经常拖欠作业,考试节节败退。我最怕数学老师在家长群里催作业,一看她作业没交,我就紧张,可是我催她,她又不会。她现在比我那时候条件好,就是可以在手机上抄答案,万一不会只有一抄了之。
有几次,我做家务的时候听到上数学晚自习,老师讲题目的时候提问某同学,同学思考一会儿说:“老师,你讲的是哪一本书上的题?”脾气好的数学老师告诉了该同学。过一会儿,老师提问另一同学,该同学说:“老师,你讲的是哪一页的内容?”我和丫头一起笑出了声,这种事我都听到好多次了,虽然在笑,可是我的心里真真感到网课是一件令人担忧的事,忍不住问她:“你晓不晓得老师讲的哪本书哪一页?你可千万不能跟那样,使不得呀!”她说:“废话,我当然知道了。”我说:“那就好,那就好……”
那天我下班回家,最后一堂数学课还没下课。我在她房间门口听动静,恰逢老师讲完,丫头自言自语的说“原来这样做呀,朕知道了…….”听她说的,自我感觉良好,虽然又是一句令人哭笑不得的话,但是起码说明刚才是在听讲,而且听明白了,我挺高兴的。
下课后做作业,依然有不会做的,我说:“你刚才不是得意洋洋的说朕明白了吗!怎么还是不会做?”她说:“是吗?我有说吗?我忘了,我听的很投入,忘了我说了什么,我听懂了是真的,但我现在不会也是真的,因为题目变了……”
本宫知道了……
她学习的时候,我们确实像伺候皇帝一样,有个朋友在朋友圈说“这神兽在家,又花钱,又要吃美食,上网课时还得像伺候皇帝一样伺候着,简直就是一只吞金四角兽呀。”谁说不是呢,精辟!
于是我又想起网上一个段子:
语文是朕的皇后,虽然朕几乎从来不翻她的牌子,可她的地位依然是那么的稳固;
英语是朕的华妃,朕其实并不真正爱她,只是因为外戚的缘故,总要给她家几分面子;
数学是朕的嬛嬛,那年杏花微雨,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
体育是朕的纯元皇后,那才是心中的挚爱;
至于政治、历史、地理、生物这些卑微的宫女子,朕理都懒得理她,到底是谁让她们入宫的。
班主任回复道:
老奴三年来战战兢兢,夜不思寐,只为圣上即日面对高考来袭时不至于措手不及,失了往日威风。皇后乃是一宫之主,虽说自幼便与皇上相识,仍需日日沾顾,不可与之疏远;华妃虽是外戚,但时下举国内外以华妃为尊,请圣上务必思忖为善;甄妃敏锐聪颖,若能日日眷顾,必能助圣上一臂之力;政治、历史、地理、生物这几位贵妃贵人,圣上更需雨露均沾,高考一战,须靠得这几位主子出力;至于纯元皇后,请圣上听老奴一言,斯人已矣,留于心中有个念想即可……
(本文引用的一段网文,无贬低任何学科和老师的意思,仅仅调侃学生面对众多学科平衡不了的现象,其实也反应了老师的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