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不那么如意的春节!
节前老魏接到大哥病重的电话后,连夜买票回河南了。爸又突然来电话说妈病了,于是放下所有的工作和计划,留下乱七八糟的房子和一堆待整理的东西,打包行李,带着孩子和妹妹也回家了。
回家看到妈疮痍满满的一身,被抓得血肉模糊,心里真不是滋味,自责和愧疚油然而生。她在我身边那么久,我居然没有发现。记得刚开始的时候妈跟我提过一次,当时自己以为没多大事情,也就没放在心上。孰不知我的大意,加上妈出于怕麻烦我的隐忍,就到了今天这局面,疼在她身上,痛在我心里。心里琢磨着会不会是什么大病,辗转一宿,没怎么合眼。第二天到湘雅,医生看了看,没做什么检查,居然就轻描淡写,开了些药,说是不太容易好,按时吃药就行,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定。
一家人正吃着午饭,二伯打来电话说八十几岁的奶奶被人打了。爸爸勃然大怒,碗筷一扔,三步变作两步走向奶奶家。愤愤不平的我跟在爸爸后面,心里早把那人撕成了几块,但理智却告诉我,要调整好情绪,也必须劝爸爸冷静。来到奶奶家,找来元凶,其态度恶劣,不但不知错,还一副死皮耐脸生怕大伙不打他的样子。叔伯兄弟几个怒气冲冲,都只差动手。其兄赶到,一顿教训,这才态度缓和,一边打躬作揖,一边道歉赔不是,安抚大家情绪,最终还是商讨决定交由警察处理。见到奶奶时,她刚洗完澡出来,右边脸上又红又肿,情绪激动。安抚片刻,决定陪她去医院检查,一向身体较好,这次血压却高到180。那一晚,又梦到爷爷了,20年来,梦里的样子始终还是很模糊,他哭着对我说说他过得不好,半夜醒了,心里又是一阵难受。这一大家子,平时仿若散沙,今天站在一条战线上,居然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吵吵闹闹,计较来计较去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适时,老魏赶回来了,说大哥情况稳定了,想到大半年不在家,回来陪咱娘俩过年,心里暖暖的,三十也算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过了个年。
初二到外婆家,发现她头疼不适,劝她去看看大夫,老人家迷信,觉得没出初五不能看病。估摸着是感冒了,买了些药先看看情况。那一晚,又做梦了,梦里失去了最亲爱的人,哭着醒来的,听到老魏的声音,才知道是梦靥,却也忐忑不安。
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初三一大早,便接到噩耗说,大哥走了!看得出老公很难过,但却出奇地平静,我想他心里早就有了这种准备,只是没料到会这么快。“糖尿病和心脏问题伴随着术后并发症,医生不建议继续治疗!”说完这句话后,他沉默了许久,于是订票回去,我决定同行,因为这样的时候,尽管他心疼我长途奔波难受,但还是不希望他一个人面对。连夜的火车,到邓县的时候是早上5点,还是那个火车站,这一次没有我想象的冷。到家的时候,灵堂里摆着一副冰冷的棺材,那是20年前爷爷走的时候留给我的印象,这一次,虽然与大哥只有几次面缘,但看到老公的眼泪,听到家人的哭泣,自己居然也泣不成声了,胸口好一阵难受,勿忘心伤。
送走了大哥,我们准备返程,恰逢春运,南下的火车一票难求,于是辗转从内乡,转南阳,到信阳搭一夜火车回到湖南。第一次亲身感受春运的气氛,候车厅里只剩下立锥之地,上趟厕所,那是在人缝里穿梭,于是告诫自己,如非得以,以后绝不凑这样的热闹。
回家之后,妹妹告诉我妈妈的状态不太好,手臂又发新疹,并一直出水,虽然看中医在吃药,但情况没有改善,于是一家人商量,带妈妈来湘潭再做一次详细检查。结果中医西医各持一词,妈妈坚持中医治疗,虽然有所好转,心里却总生挂念,望能快点好起来才是。
家里还乱七八糟,本想请个钟点工阿姨帮帮忙,最终还是决定亲自动手,自己状态也太好,打扫房间,也算是打扫一下生活,清理一下心里的垃圾。取消了寒假班后段所有的上课预约,想好好休息几天,调整状态,所有新学期的预约也暂时延后,因为我始终希望我带给学生的是最好最积极的一面。
往年的春节,回家吃吃喝喝,玩玩睡睡,走亲访友好不热闹。今年突然多了些闹心的事情,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已为人母了,却好像还活在父母的庇佑下,总希望无忧无虑就好,孰不知有很多情况,是必须面对的,那是逃不掉,也躲不开的宿命!
人长大了,挂心的多了,有的时候也难免神伤了。也许在一次次面对与失去中,自己才会慢慢领悟慢慢成长。只是希望现在还不会太晚。
2016年,告诫自己:
要明确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要尽可能的放慢节奏,要慢慢学会断掉对物的贪,舍掉对虚荣的执,离掉困惑心灵的忧与憎,把注意力放在身边的人身上,好好珍惜,好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