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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克森米哈赖在40多年前观察到一个著名的现象:在大多数人衣食无忧后,反而变得快乐不起来;
然而还有少数人,主要是全年都在从事自我挑战型和创造型工作的专业人士,比如象棋棋手、高尔夫球手、花样滑冰运动员、作家、画家、作曲家、舞者、小提琴家、攀岩者、物理学家、科技创业者、外科手术医师等,
这些人无论物质条件如何变化,依然有着稳定的、显著高于平均值的幸福感。
于是,当时担任芝加哥大学心理学系主任的契克森米哈赖在20世纪70至90年代,带领团队行遍世界各地,通过访谈挖掘这些人一生中什么时候感觉最佳、表现最好,并花了整整20年跟踪研究他们究竟有什么共性。
和他交谈过的每个典型对象几乎都提到了一种不同平常的体验,便是在自己状态最佳时有一种意识在漂浮和流动的感觉,这时候每个决定或行为都是自然流动、无缝衔接的。
最后,基于数十万个随机样本的结果,契克森米哈赖提出了这种与潜能发展和精神和谐直接相关、表述了全身心投入的生命状态——心流。
心流高手们都是什么样
这些能轻松进入心流的高手们有什么共性呢?
不是人们通常以为的有某种天赋,或者某种人格特质,而是他们都喜欢处于这种日常状态:做的事高度复杂,生活方式非常简单。
通过一系列访谈,契克森米哈赖发现这些人对大众普遍认为属于放松享受、能获得满足的活动,
比如喝酒、晒日光浴、购买奢侈品、参加名流派对或享受财富带来的“特权”等并没太大感觉,
相反,他们爱通过那些费力困难、需要解决某些问题的活动获得自己想要的感觉——因为没有哪种享乐的快感能超过心流。
对有些人来说,单纯的享乐不仅毫无乐趣,有时候还是折磨。
Apple已故CEO史蒂夫·乔布斯十几年只穿同一款的三宅一生黑色高领衫,
Facebook(现在的Meta)联合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的衣橱里也是清一色的灰色T恤和灰色帽衫,
他们的解释都是不愿意将注意力和时间花在选衣服这些低价值的事务上。
自此,无数人将其奉为“偏执狂才能生存”的硅谷极简主义并纷纷效仿,尽管大部分人未必真的对这种生活方式乐在其中。
其实乔布斯和扎克伯格的选择和近百年前的青年爱因斯坦(他每天总是穿同一件旧毛衣和一条松垮的裤子,哪怕是见客人)如出一辙:挑选衣服这种每天要反复做的事占用不到几分钟,
但对注意力的干扰可能会让他们整整一小时的思考脱离轨道——这种精明的理念对大部分人来说其实很矫情。
为什么有人会去追捧那些不适合自己的理念?因为人人都想成为这样的顶尖高手,但不知道如何实现,只能通过效仿眼睛所能看到的那个衣柜开始。
在媒体上,我们也经常能听到一些名人说类似这样的话:“我不关心别人怎么看,只想做好这件事。”有人认为这只是作秀,有人把这句话也奉为自己的“人设格言”,更多人则会怀疑,说这些话的人是真心的吗?
有些是,有些不是,谁知道呢。但真正从心流中汲取到生命意义的人确实和外界有某种隔离,他们在做自己的事时太投入了,以至于顾不上对自我进行保护,自然也注意不到外界的窃窃私语。
袁隆平老先生就是个例子,当已处高龄的他依然顶着烈日下田时,网上也曾有少数“键盘侠”肆意评论袁老下田是在作秀,是带着其他目的的。
有的人从来没有体验过什么叫“沉浸的人生”,他们确实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些人单纯只想沉浸在给自己带来意义感的事中。
事实上除了“键盘侠”,心理学家们也长久困惑于一个类似的谜题:为什么有的人会在没有外部奖励(比如经济回报、被赞誉、被关注)的情况下,还会抱着极大的热情追求一个目标?
这个问题问得直白点就是:他们图什么呢?背后的假设则是——人做一件事的内在动机,一定是基于某个期望的结果。
契克森米哈赖通过几十年的研究给出了不同的答案——不,有些人的动机来自过程本身,并举了一个亲眼看到的事为例。
一名画家在高度投入状态下能持续作画一整天,不休息,不进食,也没有饥饿感、疲劳感和不适感,心智完全被巨大的创作热情占据。
然而一旦创作完成,打量过自己的画作后,画家很快就对这幅画不再关心,开始琢磨下一次创作。
过程即目的:心流的自成目标
心流程度有浅有深。
浅层的心流通过主动参与符合心流特征的活动就可以获得,比如下棋、跳舞、钓鱼、戏剧等,哪怕蹲下来静静观察清晨的露水从花瓣上逐渐消失。
而深层的心流通常来自具有高度创造性(不仅限于艺术创作)和要求极致专注的活动(比如攀岩、竞技比赛)。
无论是哪种程度的心流,它们的共同点都是:过程本身就是目的,而不是结果,即自成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