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说》二十八、有什么不一样了

心绪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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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被送回了东辉那里,人没事,只是在冰箱里待的时间过久,所以暂时不能变回人形。后来我们了解到,小雅当时被怪人拦住的时候,小区里有好几个人看到过的,但是没有人愿意惹麻烦,所以大家都保持了沉默。

      东辉退掉了小区的房子,辞了工作,带着小雅回了老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祝愿他们这跨越种族的爱情能长长久久。

      另一个被冻起来的倒霉妖怪是只龟妖,名叫阿悄,因为暂时性失去灵力无处可去,就留在了“不归“,等养好了伤,死活都不肯走,成了店里的免费劳动力。

      白沐阳因为我私自行动的事很是不爽,差点把办公室搬到我租的房子隔壁,我好说歹说,做了一千个保证才阻止了他的抽风行为。但是他往“不归”跑的次数倒是多了不少,惹得旺财每次都想咬他。

      旺财比之前乖了很多,也勤快很多,不是他长大了懂事了,而是,无忧回来了。

      是的,从那天之后,茶吧“不归”的神秘老板,无忧,就正儿八经地回归了。

      大多数时间,他都只是安静地坐在茶吧最里面靠窗的专属沙发上,看看书,写写字,摆弄一些花花草草,或者干脆就是晒着太阳发呆。

      我从没见过一个人有这么悠闲的状态,就好像时间对他来说,是毫无价值的东西,又好像他对什么都不太关心。他时常就只是坐在那里,看着一个地方,眼神没有焦距,不说话也不动,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了。

      即使这样,都已经引的他的崇拜者们趴在玻璃窗上各种拍照献吻犯花痴。要是他哪天心血来潮,去吧台调一款茶,那茶吧当天的业绩就要翻上好几番,旺财数钱数都到手抽筋。

     我还是跟原来一样,白天上班,晚上去“不归“做兼职,在人类的世界和妖怪的世界之间穿梭。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辞职,可能是为了不菲的薪水,也可能,是我对这个世界太过好奇。

      后来旺财跟我说,那天白沐阳联系不到我,去“不归”找人,碰上了刚好回来的无忧,旺财身上有无忧给的青蚨钱,所以他们才及时赶到,至于那个怪人,被白沐阳狠揍了一顿后,送给了钟离毓敏,这个人当初毕竟杀了钟离家的人,也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一切都说得通。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好像一颗打在水面的石子,泛起了阵涟漪,又重归于平静。我没有再跟无忧或者白沐阳提起这件事,大家都很有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哦,对了,那款叫“好久不见”的茶,很受欢迎,每个喝过的人,都说喝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周六我没事做,跑到“不归”打发时间。

      无忧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掌心发呆。我去旁边桌子收拾茶杯,他看我一眼,慢慢把手掌又合上。

      “茶。”他看着自己合上的手掌,头也不抬地吩咐。

      谁让人家是老板呢,我收拾好桌子,回吧台给他倒了一杯“好久不见”,端过去给他。

      “坐。”他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指指对面。

      我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温文尔雅的公子作风,却不曾想他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陌生、冰冷。不过我还是坐了下来,从那天回来后,我们就没说过一句话,就好像之前在桐乡的一切都没发生过。

      “阿慕,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沉默了两分钟,他终于抬起头,带着一丝慵懒的笑看着我。

      这个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冷冰冰一副使唤下人的口气,现在又换上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我认识的人是不是都有点精神分裂啊?

      “你想让我问什么?”我看着他。

      “比如,在桐乡发生了什么事,‘不归’为什么搬到了这儿,我之前去了哪里…”他看着我,笑容里多了些不明意味的东西。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火大,当初在桐乡,这个人一言不发跟“不归”一起消失,我几乎被吓死,他竟然还好意思问我想不想知道。

      “问你个大头鬼!你去哪儿关我什么事,神经病!”我把手里的抹布直接甩他脸上,转身气呼呼地回了吧台。阿悄缩了缩脖子,旺财看看我又看看无忧,偷偷收起手机,俩人一起躲到角落去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大脾气,说到底那会只是我自己吓唬自己罢了。可是,前一天下午还一起喝茶聊天,第二天就连人带房子全部消失,而且,他还那么…暧昧,我就算再甩他十条抹布,也不为过吧?

      整个下午,无忧都没有再说过话,他只是坐在那儿,看着自己的掌心发呆,阳光把他整个裹起来,就好像他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我远远地看着,总觉得心里某个地方,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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