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您的生日,只是做为家中二大小姐的我,没有提前经过谋划,也未参与任何筹备,就连生日的日期,也是头天中午,您老人家怯怯地来电话商议:明天的午饭可不可以让外孙女出来一起吃?放下电话,自责、懊恼,伴随着丝丝的忏悔,突袭而来。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将这种怀旧遗今的情绪渲染开来,就匆匆淹没在了为女儿提前准备晚餐的路上。
似乎一切看似正当的行为,即使在发生背离时,都可以被理解,被原谅,尤其是在冠以亲情之名以后。只因家有考生,所以我的一切皆为理所当然。
当您在获悉二女儿因为工作上的特殊原因,中午无法为上学的孩子按时做饭时,就欣然做起了田螺奶奶,每天和田螺爷爷一起挤公交、跑市场,只为奔赴那不可耽搁的一顿午餐;当然,大女儿也时不时的召唤您去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稍有不慎,大小姐的脾气还会让您吃不了,兜回家去享;三少爷呢,偶尔会对您的菜品提出一些批判性的建议,让您恨不逢生是大厨。
您除了在生活上将我们姐弟三人料理成公主太子外,还花费了几十年的时间,润物细无声地将自己的老公供奉成了太上皇,他趾高气扬的“咆哮”,您低眉顺眼的“唠叨”,磕磕绊绊,而又搀搀扶扶。
时光太匆匆,七十二年间,您的腰身变得不再挺拔,您的素指也退却了光泽。这个世界太强硬,生活太强硬,儿女们太强硬,老公也太强硬。您似乎没有多大能力去和周围的一切硬碰硬,您的智慧和高贵就在于用柔韧、善良、耐心和包容承纳着一切。百炼成钢终化绕指柔。
您经常会絮叼,等孙子外孙们长大成家后,只要身体尚可,您将伴随他们的远大抱负随时辗转, 满腔热血得将这不老的青春,挥发到淋漓尽致。故尔您的老公经常戏谑你,虽有着高小文化的水平,却操持着国务院总理的心。但就是这颗心,在爱的感召下,甘之若饴地弥散给我们,使我在多年以后的现在,终于明白,世上最珍贵的往往都是免费的。
我见过你最深情的面孔和最柔软的笑意,在炎凉的世态之中,灯火一样,给予我苟且的能力,边走边爱。
入夜,突发感慨,随意写来,可惜搁笔之时,已是凌晨,崭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岁末新年,我祝您特别美,特别敢,特别狠,特别温柔……
哦,我的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