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微凉的秋意,是今天晚上这场突如其来的雨,加班回家又不巧下错站,于是晃晃悠悠淋着雨走回去。打开门,看见秦昭蕾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可能看到我稍显诧异的表情,她指指左腿,说:“摔残了,在白朗家门口”。
说到为何诧异,因为一整个夏天,我都没见过秦昭蕾这货出现过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那么说到秦昭蕾,是相识十年的好朋友,肤白貌美C罩杯,大写的C。我说她明明可以走一条祸水的路,可是人家偏偏一副世界与我无关的样子,喜欢追剧、做饭、收拾屋子。所以我们租住到一起后,我就厚颜无耻的享受她的照顾,吃她做的饭,穿她洗的衣服,光脚走在她拖得反光的地板上。我呢,就在她死脑筋的时候负责开导她,给她讲笑话,给她讲我热衷的任何人和事。她说我太赚了,可是我觉得脑力劳动才更花精力。
她常常形容我是火柴,对感兴趣的事就会“呲”一下划亮,说她自己是蜡烛,没波澜,没声音,只是默默亮着。
后来,她认识了白朗,让她火光跳动的人。
在夏天刚刚开始热的时候,一次和朋友吃饭,秦昭蕾见到白朗,聊过之后发现特别有共同话题,于是随着天气越来越闷热,俩人也越来越熟。秦昭蕾这么一个传统至极早睡早起的远古人开始变得不太正常起来。要么抱着手机傻笑,要么聊天到半夜,隔三差五还要视频一下才算完,一时间让我觉得白朗这丫是酒精吧,泼的秦昭蕾熊熊燃烧。
黏腻腻的夏天里,我和秦昭蕾各自有心事,我怕她去寻找她的酒精进而抛弃我,那么就没有人给我做饭洗衣服拖地板了。而她,就像每个单恋的人一样纠结在姓白的到底喜不喜欢她之中。不过,这些也没能阻止她热烈的火光。有一段时间我都不怎么能见着秦昭蕾,这姑娘开始跟着白朗吃饭看电影各种腐败,去见他的众多朋友和同事,像一个正牌女友一样为他的公司操心操力,陪他奔波在大街小巷,打包他爱吃的食物穿越大半个城市陪他吃饭。我很想知道,在最热的那段时间里她有没有感觉到热。
最热的时候熬过去以后,秦昭蕾经常过来我房间霸占我的床,也霸占我的耳朵,絮絮叨叨说着白朗,不过不像以前那样说起来呵呵的笑,而是说一个疑问句,却没有了下文。她说白朗现在总是说,“我们是好朋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前女友让我帮她个忙”。我骂姓白的,秦昭蕾这傻瓜还帮他辩解,我只好说你自己心里其实最清楚,只是不愿意承认。
雨还在下,窗子开着,风吹进来有些凉。我问秦昭蕾,你怎么这么笨,平路也能摔一跤。她开口,说的是:“我去问白朗了,我说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所有人都知道”然后她停了一下又说:“他说他只把我当好朋友”。
晚上睡觉我换了被子来盖,睡着前秦昭蕾又跑过来。我跟她说,你觉得白朗像打火机吗,什么时候打着,什么时候熄灭,他控制的那么好,可是你就傻,你不知道蜡烛烧得旺死的也快吗。好长时间,秦昭蕾小小的“嗯”了一声。
我很高兴,我不用担心没有人会给我做饭洗衣服拖地板了,秦昭蕾应该会慢慢变回默默燃烧的小蜡烛。希望她能知道她其实很温暖,希望有个人能喜欢她的姿态,懂她的温暖。我猜明天应该会有点凉,穿起长裤的话就看不见疤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