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自己:你逼自己到何种程度?
其实,不好说的。在昨天,未同爸打电话前我觉得我已经逼自己到了很了不得的程度:辞了工作,一心朝他们期望的方向——考编;听他们的话和寇先生订婚;很努力很努力的便自己以为的对的方向发展……可当爸在电话里凶我时,我终于明白我还是没有逼我到我该成为的样子。我近乎歇斯底里地在教室里哭了很久,那种压抑和绝望使我停不下来。对的,我是个理想主义和苛求圆满的人,可我的原生态家庭和他们灌输给我的概念是:你必须要面包再要爱情。爸妈的悲观主义总觉得我靠不了任何人,我唯一能靠的只有自己,他们也只认为我能考到体制内才是唯一的好的活法。在他们的训斥还有眼泪面前我卑微而小心翼翼,于是,我以为的理所当然还有理想化的爱情都变得一无是处。
我不知道爸妈把他们自己逼到了何种程度,但做他们的女儿我觉得累并感动着。我不伸手朝他们要钱,不精神上依赖他们,不把我的困难说给他们听。他们给我的坏情绪我或自己消化,或自觉或不自觉的投射给寇先生,顺带小心翼翼地问:“对不起,你有没有觉得是我逼你,如果是,那我离开。”好像有时候逼我的是我爸妈,有时候是环境,有时候又是自己。我便一日日变成了没有主意听他们说的人,也便一日日把自己束缚到了诺大的圈里。我喜欢寇先生吗?可能更多是自私的依赖吧还有待在一起的舒适吧?大晚上的我在一个小我几岁的女孩子面前哭,她笨拙的安慰我。空旷的操场上我们走了一圈又一圈,我呼吸不上来,我痛恨我自己。但也许,也正是我没逼自己到自己应有的程度而造成的困窘吧。寇先生,爸,妈。其实我知道他们的苦恼都是我,我是逼他们的因素之一,我比他们更残忍,他们说或表现出来,而我掩饰着不说。
昨日哭得压抑时我把那些恐惧说给静说:“万一我考不上怎么办?我和他的婚礼怎么办?是不是我就活不成。”今日细思极恐,二十六岁的我多像十八岁的我。我不该被生活逼成这样子的呀。它不能逼着我回去,不能逼着我又妥协或又懦弱,我要好好的朝好的方向。
我不是逼自己到苟且的程度!你呢?你逼自己到何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