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二十年(7)

白马河里清清的河水不知从多少年前开始依傍着村庄流淌,又或者我们这个小小村落是因为白马河的存在,才开始扎营安寨,代代流传延续至今。虽然我的童年里已经缺失了关于白马河里清清流水的记忆,不知它因何而自哪儿断流了,但我的人生一直随着时光向未来奔流着,生生不息。

这已经是我们的第七年了,当我写下 7 这个数字时,忽然理解了“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的含义。思及这倏忽而逝的年轻岁月啊,心中有万千感慨在奔涌,脑海中关于我们的片段却一如白马河的流水,不知从哪儿自哪日断流了,如何苦思冥想也记不起一点来。

既然没有“我们”的片段,那咱就想哪儿说哪儿吧。你看白马河没了河水还有沙,沙被挖了还有堤岸上绿了又黄的草,如果哪天堤岸也被铲平了,还有我梦里那洪水泛滥或轻轻泛波的河水在记忆里流淌。只要我在,它就一直在,断流又何妨?所以,你不在我梦里亦不在我此刻关于咱们第七年的记忆里,一点儿也不妨碍咱随便聊聊过往,是吧?

吾言出生后,吾语已经上了一年级。因为我在沙河上班的两年多时间里,你妈妈一次次因为担心把吾语送幼儿园会让别人欺负,担心吾语去了会哭,担心吾语在园里渴了饿了摔倒受伤了,还有更多她臆想出来的无数个不好的可能,而决定不让吾语上幼儿园。

在别人家娃早早就开始在幼儿园里学习一加一等于二和abcd的时候,你爸说这学不学也不要紧,早晚就会了,吾语就在家里天天要么看电视要么玩儿泥巴,要么被你妈带着在村里转悠,硬是等我回来时,直接带她去小学上了一年级。

没俩月,开幼儿园的阿姨找家里,偷偷跟我说:“现在一年级的孩子都是上了两三年幼儿园,把一百以内加减法和拼音啊简单的生字啊学的滚瓜烂熟的,一年级老师根本不会仔细讲这些,都是一遍过。可吾语没上过幼儿园啊,啥也不会,太费劲儿了。这些你都知道不?” 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阿姨又说:“我跟吾语爷爷奶奶这么熟,也清楚他们对孩子的疼爱,可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孩子在一年级太受难了,他爷爷是校长,又不让老师们多说,唉……” 我寻思着阿姨过来不是白跑一趟,应该有啥要跟我说,就问她该咋办。

“让吾语去我园里吧。她年龄本来就小,才六岁,按说也不够上一年级呢,就先去我园里的学前班上个多半年,我们多费点儿心,保证把加减法和拼音都教会她,明年再上一年级,你看好不好?这个你得做主啊,自己孩子还得自己操心!” 我看着阿姨一脸真诚,想她说的在理,就马上点头答应了,又言辞恳切的表达了感谢。

吾语从一年级改上幼儿园后,每天放学回来我都看看她的作业本,字写的特别认真工整,只是一看就不熟练,加减法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都弄不清楚,我愁的老是忍不住发脾气,越发对自己当初为了挣钱把她放家里这件事自责不已。我在家里总劝自己,开始的晚了不怕,不就这么点儿简单的东西吗,早晚能学会的。想我们小时候,根本没有幼儿园,我直接上的一年级,后来不也都会了吗?

可转念一想,我们小时候是没有幼儿园,大家都从一年级开始,起步是一样的啊,谁也不用笑话谁,老师从一开始讲,大家都从一开始学。吾语这不一样啊,关键是一个年级里别人都会,只有自己不会,那感觉多煎熬!还有,一次在门口遇到她一年级老师,跟我说吾语上课说困了,你爸直接带她去办公室睡觉了,老师去叫时,你爸说:“俺孙女困了,睡醒了再去吧!” 老师也很无奈。不久,我就真切的体会了一把老师的无奈。

有一天,吾语拿了张考试卷回来,我一看写错了很多,有点儿火大,教了几遍看她还是一脸懵的样子,嗓门不自觉就大了。你爸从那屋噔噔噔几步跑过来一看:“干啥呢?吾语愿意写就写,不愿意写就不写,你管你儿子就行,闺女不用你管!” 说完,拉着吾语就走,还一边温柔的哄着:“走,咱去爷爷屋看动画片,别理她……” 我傻眼了,呆愣了几分钟都没缓过神来:我去,还可以这么操作?怪不得上次她老师跟我说话时那眼神里有千般的耐人寻味,原来你爸是这样对吾语的……

我爸也是校长,我在学校也有特权,但跟吾语正好相反。我记得很清楚,刚上一年级时,上课根本坐不住,跟个股蛹虫似的,头也总左摇右晃看看这边瞅瞅那边。我爸在黑板上写完字,一扭头看我正摇头晃脑四下张望,拿棍儿就往我脑袋上来一下子,我疼得两眼泪,根本不敢吭!其他小伙伴一看我爸打我不手软,马上安静下来,全班鸦鹊无声。

不过,平日里我爸也挺宠我的,上学都背着我,左手还拿我书包,去哪儿玩也带着我,我一喊累就把我抱起来。正月里看烟火让我坐他肩上,夏天晚上在外面纳凉,看我困了就抱在怀里睡。唯有一年级敲我那几棍儿,让牢牢地记住了,上课时爸爸是老师,下课了才是爸爸。

扯远了,咋一下子回到我小时候了。唉,我这个小时候倍受宠溺的娃,一朝当了妈,净拿自己听爸妈的话这件事来教育孩子了,却忘了自己的听话是因为爸妈无条件的宠爱,还有他们做父母的博大智慧,以及身体力行的教导,和太多润物细无声的关于人生观的渗透。

可能还是太年轻太无知了吧,又常常因为无知而自傲到听不进去劝告,因为冲动而使情绪暴躁到根本不像个妈妈的样子,把生来本活泼爱笑的吾语常常吓得不敢吱声,又因为你爸妈的拉后腿让我更加难以自控。

原谅我在过往的时光里一直带着有色眼镜去看自己的世界,即便如今也一样。虽然我的近视折磨了我多年,至今没有勇气或者说动力和欲求去做手术治疗,但这副有色眼镜,我却不停的在努力摘下它,从未放弃过。

就像我有时候会有强烈的想要取得好成绩的愿望,但行动不一定跟得上一样,我总反思自己的发心和评判,反省自己的行为和念头,可在每天生活的日常里,还是有太多习惯性的看法和结论,凸显着我的无知愚昧,充满了偏执和狂妄。

吾语是个很善良有爱宽容很敏感的又遗传了我严重的恋母情结的娃,她从小就特别喜欢娃娃,不管布娃娃还是邻居家的宝宝,她都喜欢的不得了。记得有一次我上班回家后喂她喝饭,她不想喝,我说:“你喝了这碗饭,妈妈给你生个宝宝好不好?” 她笑的跟朵花儿似的,连连点头,一会儿就把粥喝光了。

吾语常跟你妈一起看电视,关于她俩看的电视内容,我常常迷惑不解,关于她俩看电视的反应,我更是疑惑。那几年特别流行喜羊羊与灰太狼,每次演到狼抓住了小羊时,吾语都会哭。我说别哭了,一会儿羊就跑了,吾语还是很伤心。好吧,她还小,我没办法跟她解释,如果羊被吃了,下一集就办法演了这种事,会很扫兴。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你妈每集都陪着吾语掉眼泪这件事,只能劝自己,你妈太善良了,实在见不得那么可爱的小羊受罪。

(吾言后来会看电视了,每次见吾语流泪时都会说:别哭了,这一看就是演的!跟我一样扫兴…)

那会儿还特流行一个电视剧,好像叫“小花”,演的是一个被爸妈抛弃的孤女,让一个哑巴妈妈收养了,这个哑巴妈妈给她起名叫小花。整部剧里有巨多飙泪的情节,据说这个演小花的演员当初就是因为能随时哭出来才被导演选上的。我对这种哭戏打心底里排斥,从来不会主动去看,我喜欢喜剧。所以,我每次见你妈搂着吾语看小花时,俩人一起哭的场面,心里就有种难以言表的像打翻了调味罐的感觉,五味杂陈。

小花这部剧看了一段时间,吾语找我谈判:“妈妈,我想改个名儿。” 我问:“哦?你想叫什么名字呢?” 天知道我那会儿对一个六岁的孩子抱有多么大的希望,我竟然在那一瞬间都想好了要哪天拿户口本去派出所给她把名字改成她自己喜欢的!可是,下一秒,一道晴天霹雳就将我拉回了现实:“妈妈,我不叫吾语了,我要叫小花!”

邻居瑶瑶妈妈说话很慢很轻柔,对瑶瑶不像我对吾语要求这要求那一样,她总让孩子随意去玩去吃零食去摆弄屋里的东西,极少斥责。吾语有一次从瑶瑶家玩回来跟我说:“妈妈,为啥瑶瑶妈妈像仙女那么温柔,你却像白雪公主的后妈一样?” 啊,我像个老巫婆?闺女啊,你忘了你以前天天跟别人说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好的妈妈了吗?我咋又忽然客串老巫婆了呢?看来,我得好好反省一下,少发脾气,少大喊大叫,对你少些控制了。

一天夜里,听见吾语在睡梦中抽泣,我拍了拍她:“咋啦宝贝儿?做噩梦啦?” 吾语睁开眼难过的说:“妈妈,我梦到我上大学了,要在学校住着,不能天天回家看你和弟弟了。你累了就生气打弟弟,弟弟就哭!” 吾语这梦倒是没冤枉我,我确实在面对无能为力的生活杂事和情绪里,总暴躁发怒喊骂甚至动手,我早已忘了自己在怀吾言时发过的誓言。

“妈妈,你能不能答应我,当我去上大学时,你累了就歇歇,别老生气打弟弟。等我放假回来就帮你带弟弟好不好?” 好,你是个比妈妈好无数倍的好姐姐,有你这个好姐姐,弟弟很幸福,妈妈也很幸福。

每次放学回来,吾语都轻手轻脚的进门,悄悄看一眼吾言是不是在睡觉。如果正好吾言在睡,吾语就蹑手蹑脚走过来,竖起食指对我嘘一声,一脸幸福的微笑看着他,再轻轻走出去。每晚洗脚时,吾语会把吾言抱在腿上,开心的哄:“等你长大了,姐姐就可以跟你一起泡脚了,姐姐给你洗小脚丫好不好?姐姐还会给你买好吃的,给你买玩具,带你去瑶瑶家玩,你开不开心呀!” 看着俩娃的瞬间,总恍惚时光就定格在了这一刻,生命里的所有美好,不过如此了吧。

其实,一年里还有很多跟过往一样的懊恼糟心事儿。醉酒吵闹没有减少反而升级了。因为买房交定金的事儿,每天早上一睁眼我就要受叨叨。还有很多生活习惯的不同引起的不适,以及关于孩子的吃喝拉撒学习等等,我的手又开始颤抖的不受控制,听见脚步声心慌的像冬天极寒冷的夜里被冻的发抖时的一样抽抽,好多次吃完饭又吐了,这些都不是身体的原因,而是情绪的压抑。

你回来后,还是去找你的伙计们吃喝,连解释都没有。也许害怕我生气,才不告知直接跑出去,而我因为你的躲闪欺瞒,越发抑郁。倾诉埋怨从来不能解决问题,但没有沟通的没有回应的相处更让人绝望。生活就是这样,像一年四季有冷暖交替也有和风细雨一样,在和煦温暖的希望和疾风骤雨的绝望里夹杂轮回,高低不平的挨过了一日又一日。

在你家待几天后,你妈就会骑电车送我和吾言去我妈家住几天,如果是周末,也会带上吾语一起。到了我妈家,我就成了完全的懒蛋,整天吃吃睡睡带娃玩。夏天的中午很长,吾言实在哄不睡的话,嫂子就把吾言抱出去在街口的大槐树阴凉下跟邻居家的娃儿们一起玩。

我睡到三点多,起来去找她们,听见邻居们在说:“唉呀,哪里有嫂子天天给小姑子看孩子的,三宝儿呢?” 嫂子笑一笑回道:“孩子晚上醒好几次,她睡不好,中午就大睡会儿。她带个孩子多累的慌,我也是假期里闲着没事儿,晚上再睡不一样啊!” 我心里一阵暖,知道嫂子这样又让她们眼红了,心想,也不看看你们能不能挑拨的动?

你们不知道,我带吾言寒假来妈家住时,那会儿奶水不够他吃,他一喝奶粉就吐,晚上每个小时醒来吃不饱就哭一次。哥哥嫂子放假在家,每晚一吃过晚饭就说让我先睡会儿,然后把吾言抱过去他们屋,抱着哄睡了直接放被窝,一直等半夜吾言醒了再抱给我喂他吃奶。

哥嫂那会儿看我又瘦吃的又少,还动不动咳嗽感冒,就一天到晚想着做啥吃更有营养,想方设法让我多吃点儿。我家里被娇惯的习惯,在后来认识了很多人见过很多家庭的纠缠后,才知道自己是极少数的人。

我在这一年里也学会了一些东西,比如在你爸喝醉了你妈拍屁股出去大半天不回来时,我学会了一只手抱着几个月大的吾言,一只手切西红柿打鸡蛋,虽动作粗鲁偶有失误但最终可以做出来一碗西红柿鸡蛋挂面,看着吾言吃一点点,吾语喝一碗,自己蛮有成就感。

我还跟我们紧挨着的南邻居混熟了。她妈妈家离我们这儿远,她嫁过来后出门少,跟邻居们也不太熟,正好她女儿比吾言小一点儿,我们俩便常抱着娃一起玩儿。经常是她半晌做一大碗饭,分两小碗后,我们俩各端一碗喂给俩孩子吃,娃也因为有人做伴,吃的热闹。

后来娃大点儿,能坐在车子后面的娃娃架上了,我俩没事儿就骑车子带着娃去村头地里玩,去小公路上兜风,去转悠着散心溜娃。带着娃的奶瓶零食常转到白马河,看着河边堤岸上的草从夏天郁郁葱葱的一片翠绿,到秋天来临时结了白霜,渐渐枯黄,一直到冬雪中挺立成泛着金光的支支秸秆,也把娃从几个月大溜成了一周多的会满地跑的孩儿啦!

记忆里的夏天,每次下了雨,你们家通往我妈家的土路就泥泞不堪,路上还是那种特别粘的土层,骑车太费劲儿,几乎不能走。有一个雨后周末的下午,邻居妮妮妈妈找我:“咱带着娃去南边大公路上转一圈吧,正好天儿挺凉快,咱去兜兜风。” 我便骑车带了俩孩子,拿了面包和水壶,跟她娘俩一起去了村南。

那会儿村南那条有着六条车道的大公路已经铺了油面,从县城过来一路穿过视野宽阔的田地,但不知道为啥修到邻村村口就直直的断了。因为几乎没有什么车辆从这条半截的大宽公路上跑,所以平整宽阔又有树荫可以乘凉的那半截公路就成了妈妈们一早一晚溜娃的游乐场。

雨后的公路上有很多浅浅的小水洼,倒影着雨后清爽湛蓝的天空和路边的大树,像一面面童话世界里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魔镜。好多蜻蜓在低空里飞,燕子也轻快的掠过头顶,向更远的田间飞去。蛙声一片,在路边不知哪儿的水坑里连绵起伏,和着雨后的微风,奏出一曲清新舒畅的乐章。

“妈妈妈妈,停一下停一下!” 吾语在车后座上一边喊一边拍打着我的背。我把车停好,回头问她:“怎么啦?要喝水还是吃面包?” 吾语俩小手慌乱的比划着:“后面,后面咱刚刚过来那儿,有一条小蛇!花的小蛇!” 我问:“你想回去看看?” 她连连点头:“嗯嗯,妈妈你再慢点儿骑回去,别离太近,我去看一眼小花蛇是不是被车轧死了。”

我又拐回去,用我看美景看花了的近视眼,在宽阔的公路上找吾语说的那条小花蛇。果然,刚拐回来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团黑花斑点的圆形跟一团花麻绳样的小花蛇,盘踞在公路边上,一动不动。我不敢让吾语下车,怕小花蛇忽然窜起来吓到她,就用脚点地撑着车子,离两三米远在那儿研究:它到底是死了还是睡着了呢?要不要拿根棍子把它挑到地里,省的被哪辆车看不见给轧扁了。可俩孩子都在车上,看我这样做会不会下次见了蛇也学着拿棍挑呢?不行,太危险了,算了吧,看几眼就走吧。

就在我们围着小花蛇议论思考了一会儿,骑上车子准备转身离开时,它忽然动了,抬起小小的跟指甲盖那么大的三角形的头向四下里张望了几秒钟,又拉直了身子,画出波浪形的曲线向田间蜿蜒而去了。这一幕,让俩孩子又发了啊啊啊的惊叹,我也拍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刚才没拿棍去挑它。

明明一个小插曲,过了也许就忘了,或者在孩子们以后聊天时会提及起这条雨后的小花蛇,它的颜色大小长短爬行的模样等等,不过是一面之缘的惊奇,可事情怪就怪在后来……

就在那晚,我的脚底开始一跳一跳的疼,第二天早上醒来走路都费劲。你妈看我从屋里用一条腿跳着出来,关切的问:“那条腿咋啦?摔了还是碰了?”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是右脚底板上肿了一块,不挨地都疼的厉害,一挨地跟有个钉子往肉里扎一样!

你妈赶紧去推车子,要带我去医生那儿看看,我说:“没事儿吧,不知道是不是被啥虫子咬了,不准是夜里睡被蝎子蛰了一下吧?估计等等就好了,不用去找医生。” 你妈又让我脱了鞋子,她仔细看了看,说看着不像是咬的,也不是脚鸡眼,不知道咋回事儿。要不就等等,再疼了就带我去看医生拿点儿药。

下午我和孩子睡醒了,你妈走进来问:“昨儿你带孩子去南边大公路上玩了?” 我说是啊,天儿凉快,妮妮妈妈过来找我们一起去的。你妈又问:“你们在公路上看到一条长虫,还去跟前儿看了?” 我说是啊,吾语跟你说了?你妈摇摇头,接下来的一番话属实打破了我的认知,让我惊讶了一番。

“你爷爷今儿跟我说,他昨夜里梦见你被一条黑花蛇咬了脚,那条蛇是村南的一个小x幻化的,说让我去烧些纸钱,送送它,给你化了这场灾。我本来不相信他说的,过来问你一嘴,你昨儿真的见了?” 哦?我这些年听说过很多关于奇幻玄妙的那个世界的事情,不过和还是第一次发生在自己身上,没有感觉到紧张痛苦害怕,反而是有一丝惊奇,我竟然对这件事升起了八卦之心,想看看你妈烧了纸钱后,我脚上的肿痛会不会消失。

你猜?哈哈哈,当然没有。过了两天,我的脚已疼到晚上不能入睡的地步了,自己忍受不了去医院找了医生,被告知是病毒性疱疹,拿了一盒抗病毒口服液和两样别的药片。回来吃了两顿,疼痛就明显减轻了,又过了几天,肿痛消失,啥事儿也没有了。

我不自觉又开始感恩感动,感慨自己生在了新中国,无论这个时代还是这片土地,都给予了我无限的保护和关爱。还有所有爱我的家人朋友,在这趟生命的旅程中赋予我爱的力量,觉醒的动力,让我不断的看到自己成长中的不足,在风雨与彩虹中看到并感受着奇妙的人生。

断流干涸的白马河静静陪伴了我的童年,又静静的在我养娃的日子里用满岸的绿了又黄的草迎接目送我们在两个家庭间穿梭。迎来春暖送走秋凉的时光飞逝里,娃在长大,我也在成长。新的一年又悄然而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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