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陈雄辉
从雨中回来
好像从海上归来
船是自己,桨是自己
岁月搁浅在另一头
为了把风浪留下
不得不抛却半生的积蓄
为了换来自由星体
必须包装大海
你可能不相信,这是第一次
仿佛发现新大陆
在大雨中丢失了钱包后
身无分文
这靠墙的岸,是可以祈求的国度
当鲸尾卷起沉船的香气
遥远的野兽,逼近疲惫的感官
连同季末的海盗“鲇鱼”侵进
撕咬窗帷的橙黄流苏
被单泛起的浮沫让人迷惑
微信的信,传递混杂的信号
联想起的是湍急的水流
和肮脏的本质
自动放弃性感的五千兆流量
好似蹑足的梦中,遇见
狗的蓝瞳,猫的绿眼
你可能不相信,这是第一次
自己向自己投降说“不要,不要……”
像珊瑚虫麻木地摇曳
像雷达鱼不可理喻地跳跃
这么想没有错,但不应该害怕
使劲地哆嗦,哆嗦到放弃
这些水,这些咸淡渗半的水
这些梦,这些喜忧参半的梦
是它们建造起我们栖身的大陆架
据说,在最后一次梦中翻身两次
才能靠着它,从理智咬啮的界限中
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