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板桥愿做走狗,齐白石愿研磨理纸,中国式梵高之独特的星空
文│李东升
2018年9月25日,山西博物院有一个书画展开展。
翰墨丹青——山西博物院藏书画精品展。
这次展出将持续3个月之久。
86件(组)元、明、清书画作品中,有许多作品第一次展出。
看过展出,心中有很多感想。
这些天,参展的观众络绎不绝。
有些观众,自带放大镜观赏。
从他们的脸上,能看到一种来自祖国传统文化的文化自信。
这些中国画,这些书法作品,真的太美了。
民族的才是世界的。
中国画,中国书法,在世界上无疑是独特无二的。
我们说,汉字书法,是中华民族的标识。
仔细想,中国画不是吗?
当代画家,当代书法家,如果能专心画好中国画,专心写好中国书法。
那就不得了。
就能在世界文化,世界艺术中占一席之地。
可是我们似乎太在意西方艺术了。
我们想想,用西方的标准,用西方的技法,搞中国艺术。
或者舍去中国传统,全面学习西方。
这画能画好吧,这书法能写好吗?
捧着金子,找饭吃何苦呢。
这次书画展中,有明代徐渭的作品。
很多观众驻足。
遥想当年,有中国梵高之称的徐渭,比梵高早生三个世纪。
当梵高感叹,向日葵多少该归他的时候。
我们的徐渭,早就宣称,青藤是我。
梵高的星空,照亮了西方艺术。
我们的徐渭,也以其独特的写意艺术,照亮了东方的星空。
艺术的世界是精神的世界。
当年,梵高忍受不了精神的压抑,困顿。
居然割掉了一只耳朵。
以其沸腾的原始的情感之火。
奔放的色彩和粗犷的笔触。
大胆肆意的渲染力。
点亮他的艺术天空。
那一片星空。
陷入蓝色和黄色旋涡之中的星空。
奇特月亮和星星。
反复游荡的光线。
让世界目眩。
而我们的徐渭同样震古烁今。
与徐渭之比,梵高自割耳朵根本不算什么。
张旭“以头濡墨”,米芾“反系袍袖”。
这也不算什么。
徐渭的狂泄,已越过了行为艺术的界限。
甚或越过了人的生理极限。
抑郁,而至狂疾。
拿斧子,猛砍脑袋,砍得头破血流,头骨碎裂。
拿锥子,狂扎自己双耳,深入几许。
明显拿自己脑袋不当脑袋。
故而他的画,他的书法,都有明显的反叛元素。
超越时流。
以其奇气、豪气、逸气摄人心魄。
从徐渭的书画,看中国的书画。
看山西的博物院的画展。
在中国式梵高的星空下。
品味中国书画的独特魅力。
理性思考中国书画的未来。
如果书法史上,没有徐渭。
中国画坛没有徐渭。
至少沉滞的明代书坛,黯然失色,失去了骄傲。
至少,同时代的王铎、傅山,会失去了追随的目标和方向。
徐渭是一个异数。
冲决理法。
价值重构。
为中国的书画发展,找到了进一步拓展的方向。
之后二十年,“公安派”领袖人物袁宏道是他的第一个粉丝。
八大山人朱耷。
扬州八怪中李宗扬、李方膺。
还有清代的郑板桥。
都是徐渭的追随者。
郑板桥,曾以五百金换天池(徐渭)石榴一枝。
刻有一方印章称,“青藤门下走狗”。
倾慕徐渭,愿做青藤门下的一条走狗。
近代齐白石恨不能早生三百年,为徐渭磨墨理纸
可见徐渭对后世的影响有多大。
徐渭与梵高之艺术运命何其相似。
活着时,穷困潦倒,贫病交加,并不为当时当世所垂青。
他们的艺术理想,超乎现实,超乎时代。
两人的人品,才学,都是死后多少年,才为后世所理解。
伟大的艺术家。
不是生活在他们所处的年代。
而是生活在他们逝去之后的岁月中。
对此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