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交车

□宇斯2011.10.5

一个女孩,耳孔里塞着一双耳机,头靠在车窗上,眼神不知道投放在那里。齐眉披肩的头发,黑黑的。女孩的脸蛋有点消瘦,颧骨下颌角清晰可见,鼻子翘的老高,时不时的吸气撮一下鼻子,鼻翼就扑哧扑哧的闪动了,这个景象说明她在思考,而且是痛苦的思考。她每抽搐一下,脑海中就闪过记忆里的伤痕。年轻的人们都有小小的伤口,而我却要将它缝缝补补,伤口在治疗中拉大发炎。我这是何苦了,用回忆来伤害自己!

车窗口的女孩儿伸了伸腰子,手里玩弄了一下手机,立刻,耳朵里的声音加大。她企图用音乐的魔力驱走痛苦的记忆和要命的思考,尽管每次的实践都是失败的,这些挽救自己的失败行动像柄厚重的锤子,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失败一次砸一下,一次比一次猛,现在她都不知道她能撑多久。

如果人生是一场旅行,那么爱人定是相伴一生的驴友,两个人一起上车,最后一起到站,一路上说说笑笑,领略车窗外的风景和故事,这是最自然最能够让人温馨的、情感能够在人生中得到物质化皈依的旅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心如磐石,你心如蒲纬,蒲纬韧如丝,磐石无转移,一个不在乎海枯石烂,一个柔弱却又忠诚坚毅……这古典里的爱情是不是显得太幼稚呢?

女孩的嘴角又斜瞥了一下,鼻子抽搐发酸,她听到耳机里唱着:如果这就是爱情,从来都不讲结局……她在想:如果没有结局,那爱情算什么呢?一个过程曾经落尽的繁华海市蜃楼?还是寂寞难耐中的一次放纵?爱情和人生是相对立的吗?爱情的本质难道只是生活的调味剂?

女孩的心里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对于那个她还在念念不忘的男孩来说,她只是一瓢排遣寂寞的水,他需要精彩,可是她呢?

有人说,现在的爱情就是一次次的简单的排列组合,冷冰冰的潇洒道理,冷冰冰的爱情,爱情里少不了电影单车浪漫,少不了玫瑰礼物和激情,却唯独少了承诺。男的不想给承诺,他总觉得还有一个更好的女人比自己的女友更适合未来的自己,女的也不需要承诺,她觉得承诺会让她不自由,再说她还是要靠自己。这就是所谓的现代爱情,潇洒,爱情成为了一个附件,一种娱乐。

他所做的只是锻炼自己,以后见到“真爱”的时候会有主动进攻的资本,他在我身上所取得是经验,是想锻炼自己爱的技能。可是,他却夺走了她所有的阳光和快乐。

下一站,终点站,时代苑广场,请上车的乘客……

听到这么一句话,她的心里又是一紧,刚才她想着,爱情应该是长途的,是从一不二的。可是,现在的爱情全都是公交,上上下下,错综复杂的排列组合,还有一起同行的人吗?纵然是有,也是罕见的。

她的嘴角上扬,她笑了,笑得很是诡异。这两年来,她从来没有纯粹的快乐,从来没有真正的释放过,生活中很多的场景总会让人想起那个抛弃他的男孩子。但是有一点值得骄傲,这两年她学会了疯狂。每一个下雨天,她都去坐公交车,没有目的地,只是坐公交车,将公交的车窗打开一点点,让风雨吹进来。她坐着,没有终点站,因为一站的结束是下一趟。她总将头靠在车窗上,有时甚至将脸贴在窗玻璃上,凉凉的,冰冰的。

她坐着,什么都没有,剩下的只是一脑子理念,和一杯记忆的毒。从两年前,她开始慢性中毒,现在她已经病的不轻了,谁能救救我?

她自顾怜影,她应该生活在古代的啊,现代的爱情太假太功利,她玩不动。如果是在古代,她一定冰雪聪明,一定快快乐乐。

后记:文中的女孩是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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