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梦中惊醒，我梦见了小可，我梦见了我用枕头闷住了小可，小可拼命挣扎，眼泪从她美丽的丹凤眼中流出。

是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我分不清楚。

01 认识小可

2017年我来到这个城市，找到了一份房产中介的工作，白天扫楼发传单谈客户，晚上回到出租屋里，我就开始写作，每天都写，陆陆续续也会有人给我点赞，有一位叫小可的女孩子，她还会给我打赏。

我们互加了微信，聊文学、聊艺术，很快我们坠入了爱河。

我过生日的那天，小可说会寄一件生日礼物给我，问我要了详细的地址。

那是一个夏日的黄昏，我拿着一罐冰啤酒，看着门外绚烂的夕阳发呆。

在夕阳里，我看见了一位女孩，逆着夕阳，散发着七彩的光，像一位仙女，走进了我的出租屋。

她就是小可，把自己当成生日礼物送给了我，那个夜晚，我彻底迷失在那双美丽的丹凤眼中。

02 和小可在一起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假，陪小可买齐了生活用品，我们开始了同居生活。

这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白天还是一样去扫楼发传单谈客户，但是晚上就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出租屋里，有一个人在等我，她把房子收拾得窗明几净，准备了丰盛的晚饭等着我，我不再孤单，我有家了。

晚饭后，我看书写作，小可在我身边陪伴着我。

我已经写了100多万字了，但我没有投过稿。小可鼓励我去投稿，但我认为自己的作品还不成熟，还需要再打磨。其实我心里明白，自己是怕被拒绝、怕被否定，在这方面，我是一个懦夫。

但小可却很勇敢，她认为我是一个写作天才，我的作品的迟早会火，会比唐家三少还要火。我不愿意投稿，她就替我去投。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我天天写作，小可则天天投稿。

刚开始收到不过稿的通知，小可不会说什么，只是脸色不好看，后来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她就会生气，大骂编辑不识货，都是人渣，再后来，她开始失控，乱扔东西，歇斯底里的尖叫，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紧紧抱住小可，亲吻她、安慰她，让她慢慢地安静下来。

她这个样子，都是我的错，我太无能了，不是写作天才，没能实现她的期望。

我感激她对我无条件的欣赏和信任，我要用我所有的爱，一辈子对她好。

我要向她求婚。

03 向小可求婚

我认真地挑选了一个白金戒指，想象着小可看见这只戒指时，一双美丽的丹凤眼会不会笑着眯成一条线。

现实却是截然相反，小可看到这只白金戒指，明白我是在向她求婚，她那一双美丽的丹凤眼瞪得圆圆的。我微笑着拥抱她，对她说：“什么时候，带我去见你的父母？”

小可猛的推开我，随后眼泪就哗哗地流了下来。

一个晚上，她没有再说一句话，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不开口。

我急得都快发疯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睡觉前，我紧紧地抱住小可，我害怕我睡着后，小可会偷偷离开我，我不敢睡得太沉。

半夜里，感觉到小可在推我，我看见她闭着眼睛在流泪，她开始说梦话：“爸爸，你走开，你不要碰我！”

我像是明白什么，但又是什么都不确定。

第二天早上，我告诉小可，她晚上说的梦话。

小可脸色灰白，全身发抖，对我说：“对不起，我配不上你......”

我心痛地抱紧她，“这不你的错，小可，这不是你的错，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的！”

04 小可怀孕了

小可还是不同意和我结婚，我也不去强迫她，只要她和我在一起，结婚，只不过是一个证书而已。

日子就这样继续着，写作、投稿、等待、过稿或不过稿。

对于不过稿，小可的反应更加激烈了，我的怀抱已经不能安抚她了。当小可疯了一样在家里乱扔东西的时候，我只能躲出去，等她发泄完，我再回家。

我知道她心里的苦，可怜的小可，我心甘情愿用我的爱包容她的一切。

她的好与不好，我都爱。

有一天下班一进门，小可就像小鸟一样飞过来，给我看试纸，上面有二条杠。

我开心地抱起小可，大笑道：“小可，我的仙女，马上要给我带来小天使了。”

小可则开心地搂着我的脖子，一双美丽的丹凤眼笑着眯成一条线，问我：“你会是世上最好的爸爸吗？”

我重重地点头，“会的，我会是世上最好的爸爸，你会是世上最好的妈妈，我们的孩子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孩。”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商量着什么时候去见我的父母，什么时候开始做产前检查，生男孩起什么名字，生女孩起什么名字......

看着小可一脸兴奋，唠唠叨叨的样子，我心情很轻松，幸福就在前方，触手可及。

05 小可走了

命运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一天下班回到家，发现小可不见了，桌子上放了一张没有怀孕的检查报告。

我拨打小可的手机，手机关机了。

我疯狂地找了一夜，出租屋附近的大街小巷都寻遍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小可，她在这个城市里和我一样，无依无靠，能去哪里。

第二天，我没有去上班，守在出租屋里，也许小可走累了，就会回来。

但是，小可一直没有回来。

三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我马上赶过去。

这是一家精神病医院，接待我的人说，一个男人把小可送来，就走了。医院查了小可手机号码的实名登记信息，才联系到我。

在病房里，我看到了久违的小可，我满心欢喜地靠近她，叫她的名字。她睁开眼睛，美丽的丹凤眼里空荡荡的，看着我，不说一句话，然后开始尖叫，开始挣扎。

我这才发现，被单下的小可是被绑在床上的，全身赤裸，身体上有大大小小的伤痕。

医生告诉我，小可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吃喝拉撒基本都无法自理，情绪失控，还会自残，只能绑着。

06 和小可永别

办理好小可的住院手续后，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出租屋，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在梦中，我又看到了那个仙女一样的小可，逆着夕阳，散发着七彩的光，只不过她不再微笑，她在哭泣，眼泪从美丽的丹凤眼里慢慢流下来。她说，她不想再这么痛苦地活着，让我帮帮她。

我起床，戴上口罩和帽子，来到医院，找到了小可的病房。

我拿起枕头，闷住了小可，小可拼命挣扎，眼泪从她美丽的丹凤眼中流出，我泪流满面，但我没有松手。

深夜，我独自坐在书桌前，等着警察上门。

我是一个懦夫，我没有投案自首的勇气，只能在出租屋里等着。

警察却一直没有来......

真的有小可吗？还是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是我的梦？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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