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有一种力量,总想把我们变成一类人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一种感觉,每个时代,似乎都有一种大人格出现,而这种大人格会成为社会价值观的核心。从一个很长的时期来说,自汉朝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开始,儒家的理论就成为社会的核心价值观。忠孝仁义中庸等就成为判断一个人是否是一个合格的人的标准。而短期来说,我们很多人都知道嵇康所在的魏晋南北朝,那是一个风流疏狂的年代,潇洒,高谈阔论成为一个人成为名士的必要条件。
斯特里克兰所在的时代的价值观与我们今日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至少对于一个成功人士的定位是大致相仿的。在投身艺术前,他是一个股票经纪人,有着不高也不低的收入,可以供得起一家人住高档公寓,可以让儿女去读贵族学校,在作为丈夫和父亲这个层面,他是相当称职的。可以说,他的前半生是一个好男人的楷模。
到了四十几岁的时候,他突然间就感受到了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召唤,抛弃一切立志做一个画家。一个过着平常庸俗生活的人,突然间要去从事高雅的艺术行为,简直无法让人相信。
于是,大家为他的出走拽着一些所谓的蛛丝马迹编造了一个携美貌女郎远走高飞的艳情故事。在邻里,他的妻子和妻子的家人眼里,一个40几岁的男人突然出走肯定是与出轨有关。他们猜想他在巴黎的某个奢华的宾馆过着奢华、糜烂的生活,甚至在“我”拜访斯特里克兰后了解事实真相后还是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个男人抛下一切居然是为艺术。
这就是一种大众思维,一种建立在物质享受上的关于人性的恶意揣测。
每一个时代,大多数人都会去追寻一种值得别人称赞和艳羡的人生,而放弃属于自己独特的人生。在追寻的过程中,有些人忘记了初衷,以为那千万人追寻的目标就是自己的理想。
幸福的判定标准不是别人觉得你幸福
斯特里克兰出走前的生活幸福吗?在旁人的眼中,答案无疑是的。有温柔贤惠的妻子把家里布置得温馨舒适,家事料理得一丝不苟,儿子女儿已经长成而且成绩优秀,还有一份报酬不低的工作,妥妥的就是人生赢家。至于出走后的生活,恐怕世间没有几个人会觉得他的生活很好。
刚开始在巴黎的生活,也许是他自出走开始物质上算是过得最好的日子。不过,也是相对最好而已,他住着最破烂的公寓,里面的所有家具也是肮脏破烂,后来因为钱花完了换到了环境更恶劣的居住场所,生了大病都无人知道,如果不是烂好人斯特罗夫,也许他的生命就停止在那一年了。
为了活着画他的画,他在穷困潦倒的时候住过修道院,靠领取慈善机构给乞讨者发的一小块面包度日,去做纯粹的体力劳动,来赚取果腹的小钱,穷困潦倒不过如是。
但是对于他自己呢,出走前,他没有自己的人生追求,只是活着而已,出走后,他开始全身心投入画作之中,追求艺术的至高境界,他的内心是充足而幸福的。
小说反复出现一个反问句:如果一个人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同时又得到了内心的安宁,他为什么不快乐呢?
为什么大家总觉得你不在一个所谓的舒适的环境里享受生活一定不会快乐,没有金钱铺砌的人生之路必定痛苦万分呢?因为现在的大多数人,没有找到使自己快乐的事,或找到了喜欢的事情,但是在做的过程中并没有得到内心的安宁。你好不容易做上自己喜欢的事,却在旁人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对比中失却热情,最后又回到理智之士向你安利的“幸福人生”。
每个人的心目中也许都有一个蠢蠢欲动的斯特里克兰,我们也许曾经都有过几次孤勇的尝试,也许失败,也许成功。
前段日子热议的papi酱的婚恋观,它之所以被热议,不过是papi的你回你家,我回我家与大家固有的,一直沿袭下来的传统发生了激烈的碰撞。评论区很多人在骂,言语极尽难听,papi酱不知道吗,不,她一定知道说出来的后果,再往前,她决定这样做的时候,肯定也有亲近之人对其百般劝阻,甚至指责,但是她还是做了,并且在公司节目了说了出来。这就是一种孤勇,流言蜚语不能动摇的孤勇。
如果你有幸碰到了你喜欢又能真正给你带来内心安宁的事,那就做下去,不要畏惧在尘世里做一个独特的孤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