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alifornian's Tale 3
Saturday finally came. I found I was looking at my watch very often.
Henry noticed this. "You don't think something has happened to her, do you?" he asked me.
I smiled and said that I was sure she was just fine. But he did not seem satisfied.
I was glad to see his two friends, Tom and Joe, coming down the road as the sun began to set.
The old miners were carrying guitars. They also brought flowers and a bottle of whiskey.
加州人的故事3
马克·吐温
星期六终于来了。我发现我经常看手表。
亨利注意到了。”你不觉得她出事了吧?”他问我。
我微笑着说我确信她很好。但他似乎并不满意。
我很高兴看到他的两个朋友,汤姆和乔,在太阳开始落山的时候沿着路走来。
老矿工们拿着吉他。他们还带来了鲜花和一瓶威士忌。
They put the flowers in vases and began to play some fast and lively songs on their guitars.
Henry's friends kept giving him glasses of whiskey, which they made him drink.
When I reached for one of the two glasses left on the table, Tom stopped my arm.
"Drop that glass and take the other one!" he whispered.
He gave the remaining glass of whiskey to Henry just as the clock began to strike midnight.
Henry emptied the glass. His face grew whiter and whiter.
"Boys," he said, "I am feeling sick. I want to lie down."
Henry was asleep almost before the words were out of his mouth.
In a moment, his two friends had picked him up and carried him into the bedroom. They closed the door and came back.
They seemed to be getting ready to leave.
So I said, "Please don't go gentlemen. She will not know me. And I am a stranger to her."
They looked at each other. "His wife has been dead for nineteen years," Tom said.
"Dead?" I whispered.
"Dead or worse," he said.
"She went to see her parents about six months after she got married.
On her way back, on a Saturday evening in June, when she was almost here, the Indians captured her. No one has ever seen her again.
Henry lost his mind. He thinks she is still alive.
When June comes, he thinks she has gone on her trip to see her parents. Then he begins to wait for her to come back.
He gets out that old letter. And we come around to visit so he can read it to us.
"On the Saturday night she is supposed to come home, we come here to be with him.
他们把花放在花瓶里,开始用吉他演奏一些又快又活泼的歌曲。
亨利的朋友不停地给他几杯威士忌,让他喝。
当我伸手去拿桌上剩下的两个玻璃杯中的一个时,汤姆拦住了我的胳膊。
“放下那个杯子,拿另一个!”他低声说。
就在午夜钟声敲响时,他把剩下的一杯威士忌给了亨利。
亨利把杯子倒空了。他的脸越来越白。
“孩子们,”他说,“我感到恶心。我想躺下。”
亨利几乎还没说完就睡着了。
不一会儿,他的两个朋友把他抱起来,抱进了卧室。他们关上门回来了。
他们似乎正准备离开。
所以我说,“先生们,请别走。她不会认识我的。我对她来说是个陌生人。”
他们互相看着。”他妻子已经去世19年了。
“死了?”我低声说。
“死了或者更糟,”他说。
“她结婚半年左右就去看望父母了。
在她回来的路上,六月的一个星期六晚上,当她快到这儿的时候,印第安人抓住了她。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了。
亨利失去了理智。他认为她还活着。
当六月来的时候,他认为她已经去看望她的父母了。然后他开始等她回来。
他拿出那封旧信。我们来拜访他好让他读给我们听。
“星期六晚上她应该回家,我们来这里和他在一起。
We put a sleeping drug in his drink so he will sleep through the night. Then he is all right for another year."
Joe picked up his hat and his guitar.
"We have done this every June for nineteen years," he said.
"The first year there were twenty-seven of us. Now just the two of us are left."
He opened the door of the pretty little house.
And the two old men disappeared into the darkness of the Stanislau.
我们在他的饮料里放了安眠药,这样他就可以整晚睡觉了。那他再过一年就没事了。”
乔拿起帽子和吉他。
他说:“十九年来,我们每年六月都这样做。
“第一年我们有二十七个人。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他打开了那座漂亮的小房子的门。
两位老人消失在斯坦尼斯劳的黑暗中。
美文阅读笔记
㈠一般人以为延长工作的时间就可以多收些效果,比如说,一天能走一百里路,多走一天,就可以多走一百里路,如此天天走着不歇,无论走多久,都可以维持一百里的速度。凡是走过长路的人都知道,这算盘打得不很精确,走久了不歇,必定越走越慢,以至完全走不动。我们常说走路的秘诀是“不怕慢,只怕站”,实在很片面。
很多人做事的通病就在怕站而不怕慢,慢条斯理地不死不活地挨,说不做而做着并没有歇,说做并没有做出什么成绩来。许多事就这样被耽误了。我们只讲工作而不讲效率,在现代社会中,不讲效率,就要落后。心理学家对这一问题做了无数的实验,所得的结论是,以同样时间去做同样工作,有休息的比没有休息的效率高得多。
世间有许多过于辛苦的人,满身是尘劳,满腔是杂念,时刻都为环境的需要所驱遣,如机械一般不停运转,没有一点儿人生之趣。这种人在事业和学问上都难有真正大的成就。我认识许多穷苦的农人、孜孜不辍的老学究,和整天待在办公室的人,他们都令我有这种感想。
我们不但需要时间工作,更需要时间对我们所做的事回头看一看。在现代紧张的生活中,我们车如流水马如龙地向前直跑,不留下一点时光做一番静观和回味,岂不是浪费生命。
我生平最爱陶渊明在《自祭文》里所说的两句话:“勤靡余劳,心有常闲。”现代人的毛病是“勤有余劳,心无偶闲”。
㈡我正在变老。以前灯下伏案,即使深夜零点我也文思泉涌,甚至听得见脑子运转的惬意声响。而现在,不到晚上十点半它就运转不灵了,如当年在乡下推的石碾一样沉重。不过还好,上天毕竟没把我一下子推进老年这道门,而是在门前留了一道尚可徘徊的隔离带。我仍在讲课,还时不时东南西北登台演讲。如果头天晚上睡个好觉,加上台下无数双热切的眼睛、无数张真诚的笑脸正对着自己,我就精神百倍,容光焕发,全然不知老之已至。我想,我未必多么热爱演讲本身,而是在用演讲抗拒衰老。在北京演讲时我刻意提到老,倚老卖老:“都说村上春树的文学主题是孤独,其实世界上最孤独、最最孤独的莫过于一个老男人深更半夜独自躲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染头发……”台下顿时响起爽朗的笑声。年轻人在笑声中记住和领悟孤独,我在笑声中把玩孤独,稀释孤独,流放孤独。更重要的是,在笑声中忘记了老。真正让我从不老梦中醒来的是电话铃声。听筒中传来老同学急切的声音:“老林啊老林,养老金可要并轨了呀!我们这儿一千七多个教授差不多有四百个退休拿养老金去了。你是将革命进行到底,还是马上撂挑子赶在并轨前告老还乡?”这个“老”还能抗拒吗?
㈢去年年初,有位好友在朋友圈说“羡慕会跳舞的人,好想学啊”,底下有人也评论说“我也好想学”。那时我心里很是钦佩:“能在生活中找到新的兴趣很棒,如果从现在开始,年底就能学得不错了”。
到了年底,我又看到那位好友分享了舞蹈视频,还是“羡慕,好想学跳舞”。我顺便翻了她一整年的动态,有吐槽老板的,有抱怨冬天早起辛苦的,有说生活很无聊没人陪她玩的……她最新一条动态是“时间过得太快,一整年就这么结束了,感觉没啥收获,真焦虑”。
可我心里想:一边觉得生活无趣,一边继续过着这样的生活,想做的事永远只是想想,不去改变,不去行动,你不焦虑才怪。
但,你本可以不必这么焦虑的,一年时间你可以做很多事:喜欢舞蹈,就报个舞蹈班,能坚持下来的话现在已经学会了几支舞;喜欢看书,半个月一本,到现在也差不多能看24本书了……
你所有的焦虑,都只是因为你想做的很多,却压根儿不去行动。说到底,你才是自己最大的焦虑之源。
我姐从去年十月到现在,瘦了二十斤。她每天早晚各上一节瑜伽课,偶尔还夜跑五公里,期间严格控制饮食。
很多人想减肥,今年要瘦多少多少斤。但一年下来,有的人依旧胖着,有的人却瘦了,原因就在于:你是否去行动了。
我姐是一个超强的行动派。她之前是个数学不好也完全不懂会计的人,她想做会计了就立刻去买书。因为还要上班,就给自己定下目标,一年拿下一个证,现在初级、中级会计证她都拿到了。
她还准备去学证券,或者深入了解一下保险知识。最初听到她的想法我很震惊,但想想也能接受。她虽然三十多岁,是两个孩子的妈,但她对世界的好奇、对生活的热情,以及不断学习的冲劲,可能是许多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都没有的。
在一线城市,工作、生活压力也都不小,她焦虑吗?
不,她虽然很忙,每年都会定新目标,但她很少焦虑,她通常直接过滤焦虑那一步,略掉犹豫,想做什么就去行动。
所以我觉得,真正脚踏实去行动的人都很少焦虑,他们都忙着想办法实现目标,没有时间困惑。说到底,你的焦虑可能主要还是因为你辜负了对自己的期待。
以前每到年底,我就跟朋友说:“回顾这一年,好像没有什么傲人的成绩。每天都焦虑,有想做的事,又觉得做起来很难,好像我想要的都离我很遥远”。那时的我,焦虑且急功近利。
后来,我就一直提醒自己:少点焦虑,多去脚踏实地努力。想学习新的技能,就买书回来认真学。戒掉朋友圈的看书打卡,我并不需要别人认可我的表面勤奋,也不想弄出自己很努力的样子自怜。我坚持每天六点钟起床,坚持专注做事时不碰手机,坚持运动。
于是,我越发坚信:少点焦虑,多点行动,少点浮躁,多点平静,如果你真的是在脚踏实地地努力,你就会离你想要的生活更近。要相信时间的力量。
㈣8年过去了,老程到现在还记得老伴儿杨清因急性青光眼失明的那一天,拉着他的手,对他说:“你要保重啊,这么重的担子要你一个人挑了。你挑不动要离开,我绝对不会怪你。”
老程反握她的手,责怪道:“这都是什么话,快40年的夫妻了,你还信不过我?”杨清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就像迅捷掠过的乌云缝隙里,漏下的一线阳光,来得快,去得也快。她的下一个话题是老程没有想到的:“老年大学又要开学了,我彻底看不见,还有什么课程是我能报的?推拿针灸,我两年前已经学过了。”
有那么两三分钟,老程无言以对。老伴儿55岁退休,上老年大学已有6年。这6年,她学习了很多服务家人的技艺,烹饪、编织、花艺、推拿针灸,甚至学了可以辅导孙女的英语和视频拍摄剪辑。她从不选择那些让自己过得光彩夺目、舒展高调的课程,比如舞蹈、形体塑造、声乐、器乐和摄影,她就是一个付出型的人。现在,这些机会皆错过了。老程意识到老伴心中肯定是有遗憾的,忽然感到一阵锥心的痛。老程想了想,说:“你就报一个诗词鉴赏课吧,背诵可以锻炼记忆力,眼睛看不见,记忆力更重要。再说了,我看到医学杂志上有研究论文说,吟诵诗词,可以调节心率和呼吸,让人愉悦平静,对身体也好。掌握了诗词格律,兴之所至,赋诗一首,也是件挺愉快的事,对吗?”
杨清点头:“重学《长恨歌》《琵琶行》,还可以纠正孙女背诵的错漏。只是,看不到字是怎么写的,咋办?”
老程淡淡地说:“不会写,也不要紧,会吟,会唱,也行。好多古诗词,是有曲谱的。”
一开始,老程寸步不离地陪读。他牵着杨清出门,上公交车,坐电梯,到教室,替她打开录音笔,一见老伴儿在桌上摸索着寻找保温杯,就赶紧把杯子拧开递到她手里。一见老伴儿皱眉,他便小声解释给她听,到了提问环节,老伴儿怕站起来引人注目,他就代她举手提问。
一学期的课程快结束时,教诗词的仲老师特意将老程叫到一旁,背着杨清对他说:“下学期,你报个别的课吧,时间与你家老杨一致就行。要知道,你像对待婴儿一样呵护她,她的能力会慢慢退化。人都是需要逼一逼的。”老程觉得有道理,就与杨清商量,自己在同一时间报了个书法班。
老程退休前是建筑师,20年前,在图纸上手写的各种标识就被后辈同事称赞。现在,他进入篆书、楷书、行草的天地,忽觉为老伴儿忧心操劳积累的闷浊为之一清。他悬腕而动,原先佝偻的背挺直了,谦卑忐忑之色一扫而空。在这充满墨汁气味的两个小时内,他不是承包家务的丈夫,不是担心病人的家属,不是为未来暗暗忧心的七旬老人,他就是一个对写字有兴致的学生。他甚至能体察到,这辈子难以言表的欣喜与哀伤,在飞墨流动的笔画间,在笔触没有相连的虚空间,流淌出来。他就这样陷入沉醉,被抚慰,被治愈,被召唤,忘了窗外的鸟鸣,也忘了下课的铃声。
常常是猛地惊醒,才意识到教室里的人已经走了大半。他匆忙将桌上的书法用品整理好,用毛毡一卷,赶紧到教诗词的课堂去找老伴儿。杨清见到他,第一句话就说:“你别着急啊,我已经摸着你留下的拉绳,去过厕所了。”老程忽然松了口气——自从他开始上书法课,从诗词教室到厕所的走廊边沿,他系在防跌扶手上的拉绳就起了作用。拉绳上每隔一段打个结,有些结告诉老伴要转弯了,有些结告诉她,还有一米,就要推门。
他们不慌不忙,携手离开。他们走过老年大学宽敞的走廊,时不时驻足聆听,前前后后的教室里,传来欢快的舞曲,传来练唱的声腔,传来器乐的合奏。那些听不见的部分,老程就说给杨清听,比如,走廊墙上悬挂的学员作品,又换了一批。有的抄了苏轼、辛弃疾的词,有的画了新开的睡莲,安安静静,如梦如幻。
说到这里,老程脱口而出:“这个周末,趁着没课,咱们去莫愁湖看睡莲吧。”他突然噎住了,连说“对不起”。杨清笑笑说:“看不见,可以闻呀,去看吧,我陪着你。也许,下个学期,你还可以报一个国画班,学着画睡莲,还有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