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雪梅心事

  晚上的“宏远贸易”灯火通明,还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Stephen搀扶着黄雪梅,两人跌跌撞撞的从门口进来,满身的酒气“Lisa,快去给雪梅泡杯浓茶。”“哦,好的”,Lisa好像得到圣旨一样,“噌”的一下,应声而动。

Stephen把黄雪梅搀进了人事部的办公室,黄雪梅一手撑在办公桌上,一手扶正转偏了的办公椅,嘴里嘟囔着:“我没事,不要紧。”“我还是先送你回家吧,案子,明天早上再做吧?”Stephen关切道,“不行,今天好不容易让张科长松口了,我要赶紧把企划修改好,明天一早送过去......”“茶来了”Lisa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白瓷杯,走了进来,她一台手放在了雪梅面前的桌上。“谢谢,Lisa”,雪梅重重的做在了椅子上,“对了,下午你改好的中联案子,对方公司怎么说?”,“他们还要商量一下,说很快会给答复的”,“下次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嗯,知道了,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Lisa紧张的蹭了蹭自己的眼睛,雪梅无力的点了点头,Lisa像阵风一样飘出去了。“这种事,你让阿枫去催就行了,那是他的职责。”Stephen小声的对雪梅说,顺手关掉了办公室的门。

“阿枫,还像个大孩子把事情都想的太理想化了,太感情用事,工作上是有能力,但是有些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容易被对方公司利用”,雪梅一边说着,一边摇头:“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要不帮他看着点,下面几个员工都不拿他当领导了”,她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又在一旁堆高的资料中抽出一份看起来。“那你忙吧,我先出去了,有事你call我啊”Stephen原想打开门出去,随即又站住了,转过头“你别太累了,晚上早点回家吧”,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关心“Bye-Bye-”,“嗯,Bye--”雪梅抬起头,对着Stephen点了点头。

一个晚上,喝了3瓶红酒。红酒的后劲开始发作了,黄雪梅就感觉自己的胃胀胀的,胃里面的食物也开始翻江倒海,突然间好像喷泉一般要向上涌出来,她感觉满脸胀的通红,一股热热的东西已经喷到了喉咙,她赶紧捂着嘴飞奔向洗手间。还没来得及打开抽水马桶的座便垫,胃里一翻腾,已经吐了出来,连续呕吐,让她顿感手脚乏力,自己瘫坐在地上。平时很注重仪表的她,为了怕同事看见自己的丑态,花了仅剩的些许力道,把厕所小门推关上了,自己也趴在坐垫上酒醉昏过去了。

雪梅在厕所里昏睡了五六分钟的样子,懵懵懂懂中听见有人说道叶枫的名字,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慢慢从酒醉中苏醒过来,但是浑身依然无力的她还是坐在了地上,只听见门外有人议论声。“老是加班,连赚的钱都没时间花了”一个声音嗲声嗲气的讲着,“切,我巴不得加班,刚买的房子,工资刚好还房贷,没有加班费,我都揭不开锅了”,“傻丫头,你去找个有钱的老公嫁了,不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啦?”“我也想啊,那也得有人要我啊”,“对了Mary,你知不知道枫哥是不是有妹妹啊?”“好像没听说,枫哥不是独苗嘛?”“那就奇怪了!”“怎么啦,你看上人家了?呵呵......”“不是啦,今天我在枫哥家里看见个女的,穿着枫哥的衣服,还管枫哥的妈妈叫妈?难道枫哥偷偷的结婚啦?”“不可能吧,枫哥的女朋友不是我们公司的母老虎吗?”“所以才奇怪啊。”“是不是你听错了?”“怎么可能,离我很近的,听的我都愣了,要不是接到母老虎的电话,我就知道她是谁了,嗨......”“Lisa,Lisa,老板找你”洗手间外又冲进一人,对着Lisa叫起来,“哦,知道了,马上去”“走了,走了”洗手间里两人收了收摆了一滩的化妆品,匆匆离去。

黄雪梅听见外面人走光了,慢慢地撑起身体,拉出了在一旁的卷筒纸,擦了擦嘴角边的污渍。经过了刚刚的休息,她感觉自己发烫的脸一慢慢凉下来了,头也不是很痛了,只是脚还轻飘飘不听使唤,她冲了一下马桶,从厕所间里踉跄的走到洗脸台前,用手掠了点清水,冲了几次脸,感觉好多了,才从洗手间回到办公室去。

办公室里出奇的静,静的黄雪梅都能听见自己翻资料的声音,然而,在她的脑海里却浮现出叶枫和陌生女人在喝咖啡、嬉戏打闹的场景.......雪梅摇了摇头,想到大学里和叶枫恩恩爱爱的样子她告诉自己,自己了解的叶枫不是那种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但是想到刚刚卫生间里Lisa的话,她犹豫的拿起了一旁的电话。

叶枫奉着妈妈的旨意,带着晓芸去了小区周边的内衣店,正当晓芸东挑西选的时候,叶枫感觉脸上热热的,仿佛周围的女顾客眼睛都在瞟他一个男人在女士内衣店里总觉的怪怪的。他低着头从皮夹里拿出1000块钱,走到晓芸身边,拉了拉正在挑选的晓芸,“这里有1000块钱,你待会儿买完后自己结账吧,我,我去门口等你啊”。晓芸看了看叶枫:“不用了,枫哥,干妈已经给我钱了”,“快点拿着,你想让我妈骂我啊”,叶枫硬塞到晓芸手里,匆匆地走向了店门口。

离开了那个男人的尴尬场所,叶枫舒心的抽起烟来。

突然,手机一阵音乐声传来,叶枫赶忙从口袋中拿出手机。手机那头传来黄雪梅的声音:“阿枫啊,你......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啊?”叶枫抬头看看了女式内衣店的店名,尴尬的不知道怎么说好,犹豫了几秒种的样子,“哦,我妈要我帮她买点东西,我在离家不远的超市那,你......下班了嘛?”“我刚和Stephen从张科那边回来.......”

叶枫拿着手机和雪梅聊起来,一转头,看见买好东西的晓芸正推门从内衣店出来,叶枫怕她出声,马上把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做出“嘘”的样子。晓芸看见叶枫做出这个动作,知道他在和一个重要的人打电话,知趣的点了点头,站在了叶枫的身边。

“阿枫啊,你今天那个蒋氏集团的项目怎么样了?那个老女人是不是很难缠啊?”“是呀,她把我们的相互代理费压低了2个点,那样我们的利润空间就会少很多”其实两人虽然是朋友关系,但是已经有好久没有像其他恋人一样,喝喝咖啡、看看电影、唱唱卡拉OK了,一进办公室,两人又只谈公事,所以,偶尔的电话联系,也只是稍有问候,多的是工作上的事情。

晓芸站在内衣店门口,听着两人汇报工作般聊天,一声不吭,生怕给叶枫添麻烦。“小姐,还好你没走”身穿内衣店工作服的一位姑娘推开了门跑出来,“小姐,你刚才结账的时候把两条内裤放子旁边,忘拿了。”晓芸赶忙打开手中的袋子,翻起来,“哎呀,真的忘了,谢谢了谢谢......”。

一旁的叶枫连忙用手挡住手机的听筒,额头上冒出两粒冷汗,生怕雪梅听见;更吃惊的应该是电话一头的黄雪梅,突然听到有“小姐”“内裤”两个词,她连忙想到了Lisa的话,“枫哥家里有个女人”,所以说,女人的想像力是无限的,几个画面一连串,雪梅浑身发热,剩余的酒劲也开始发作了,她屏住内心的愤怒,轻声的说:“我在办公室,你来接我”就把电话机挂了,“雪梅听我解释......”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嘟嘟声”......

叶枫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看着一边还在握住营业员的手,满口感谢的晓芸,“谢谢啊小姐,晓芸快我先送你回去,一会儿我还有事”说着拉住晓芸的手,飞奔向自己的车子。

“咚咚咚”,黄雪梅听见一阵敲门声,“进来”她撑着正在发疼的头,轻声的说道。“雪梅,下班吧,很晚了,公司就剩你一个人了”Stephen站在了办公室门口关切的说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吧”。“Stephen啊,不用了,阿枫待会儿会来接我的,你先走吧”“嗯,那好,我先走了,你准备准备收工吧,Bye-Bye”“Bye”,Stephen顺手带上了门,走了。

“咚咚咚”又传来一阵敲门声,“进来”,只见叶枫走了进来,还没等他说话,雪梅拿起一旁的皮包,扭头就走出了办公室。“雪梅,你听我解释啊”叶枫跟在后面追着,“连你都学会进办公室敲门了,说明你心里有鬼吧”叶枫一愣神的功夫,雪梅头也不回走进了电梯关上了门,叶枫按了按电梯,只能坐旁边的电梯去追赶了。

等到叶枫下来,雪梅已经在大楼门口等出租车了,因为很晚了,这一代的出租车特别少,叶枫赶忙去车库把车停在了雪梅身前,“很晚了,没车了,上来吧”雪梅看了看周围,空无人烟一片寂静,很无奈的坐上了车,“嗯哼”叶枫轻轻地清了清嗓子,正在想从哪里说起,就听见雪梅发声了:“那个女人是谁?你们好了多久啦?”说着说着雪梅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恨,眼泪哗啦哗啦的流出来了,顿时车内响起了抽泣声。“雪梅,你误会了,她是我妈今天早上才收的干女儿”。

叶枫从今天早上老妈打电话到收干女儿,再到帮晓芸买衣服,买内衣,一五一十的讲给了雪梅听。车子也慢慢地驶进了一个小区,叶枫帮雪梅拿着包搀扶着她走进了一幢公寓的2楼。一室一厅的小房间里,客厅里摆放的都是雪梅上班的套装,随意的摊在了沙发上,小房间里小的只能摆下一张双人床。叶枫丢下雪梅的包包,直接把雪梅掺进了房间。忙了一天的雪梅,又喝了不少的酒,感情上差点又受到打击,在车上的爆发已经让她筋疲力竭了。躺在床上的她,接近昏迷状态了。

叶枫帮她拖了外套和鞋袜,把雪梅抱紧了被窝,盖上了被子。“好渴啊,好渴啊......”雪梅迷迷糊糊的叫着。你等等啊,我去帮你拿,叶枫答应着去了厨房间,端着一杯矿泉水走了进来。他一手抬起雪梅的上半身,一手拿着玻璃杯慢慢地喂她,“慢点喝慢点......”雪梅的酒劲让她口干舌燥,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一大杯的水瞬间见底了。叶枫慢慢地把雪梅放平,拿着喝完水的杯子,出去了。

等他再回到房间,发现雪梅上半身的被子没有盖在身上,他连忙又帮她盖上,生怕她晚上着凉。可谁知刚盖上被子,雪梅又把被子掀开了。“雪梅要着凉,盖上吧”,叶枫连盖了几次都被掀开了,只好小声的在雪梅的耳边说道。雪梅打着舌头模糊的说道:“我热,我热”,“那我帮你把衣服脱掉吧”,看见雪梅没有回答,叶枫就开始动起手来,帮她把皮带解开,退下黑色的裤子,顿时,露出一双白皙纤长的美腿,接着又一粒一粒的解开雪梅的白衬衫,抬起雪梅的上半身帮她脱掉了白衬衫......看着肉色文胸里一对若隐若现的小白兔,随着雪梅的呼吸上下跳跃,男人的本能让叶枫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最近由于雪梅工作繁忙,他们两人快有半年多没有过性生活了,叶枫看着躺在身边的雪梅,一股子劲也上来了,他脱下外套,便扑了上去狂吻她的脸颊胸口,顺势将她的文胸也解了下来。雪梅迷迷糊糊中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这让叶枫更是兴奋,正当他爱抚着一对小兔子,轻吻、吮吸、抚摸的起劲时,听见迷糊中的雪梅轻轻地叫到:“奶奶,对不起,奶奶对不起......”顿时,让叶枫的兴趣全无,抬起头看着雪梅一行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流出。叶枫知道,雪梅是在做梦,梦见她故去的奶奶。

叶枫做起身,帮雪梅扣好了文胸,把被子重新盖在了雪梅的身上,自己也整理整理了上衣和头发,站起身看着,一旁睡梦中还在呢喃着的雪梅。想起大学里的雪梅和现在大不一样,热情、开朗,每天都无忧无虑的笑着,直到3年前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说从小把她带大的奶奶心脏病发作,在医院等待做手术,手术费要20几万,可惜当时全家的钱都供给雪梅上大学了,当时雪梅和他都刚刚毕业还在别人的公司实习,每月才一千多的工资,于是眼睁睁的看着奶奶故去。

那次打击让原本爱笑的雪梅,从此不再有了笑容,她发誓要赚很多很多的钱,于是,才有了起早贪黑,玩命干活挣钱的雪梅,也造就了和叶枫慢慢的疏远,别人恋爱谈风花雪夜,他们谈恋爱谈的是项目、合同。看着迷糊中的雪梅渐渐地进入梦醒,叶枫轻轻地关掉电灯,关掉房门,从那套一室一厅的房子里,走了出来。

在一个灯光昏暗,摇滚音乐四起的酒吧里,叶枫喝着一瓶一瓶的啤酒,小桌子上快放不下了。“那个项目怎么样了?”Stephen坐在叶枫的对面问道,“喂,你们都是工作狂啊,酒吧里也问工作啊?”叶枫反驳道。“不是啦,蒋氏是个大客户,有他一家公司的业务量就够我们吃饱了,所以就多问嘛”,“那帮香港人太傲慢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啊,硬是压低我们的代理费,他们进口的货要我们收3%的代理费,相反,我们要出口的商品他们却要收5%的代理费,被我回绝了。”“啊,别回绝啊,凡是可以商量的吗?人家是大公司,当然傲慢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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