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念


我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来到我的简书小窝了。准确的说,我曾打着对文字一腔热爱的幌子,把它当成了我的“避难所”。而文字它的被动性,往往似乎也有着更加深刻的温暖——它被动于你的心,它又主动于你的情。你书写自己的故事,咀嚼内心百态;你体味别人的故事,看尽人情冷暖。

这一篇是我拖了很久很久的文字,或者它是无数个过去的我的混剪。在大二转完专业,我苦恼跟不上新的专业课程,那会挑灯夜战,和新的室友也极不融洽,我总是咬咬牙告诉自己,等熬过去了一定要好好写一篇小文字记住这些汗水和泪水。我天天用手机录播着老师的授课,晚上回去一遍又一遍回播,回播,再回播,那时我觉得自己真棒,真厉害。而当我顺利完成了我的大二上学期,我却没有多么大强烈的自豪感了,我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不值得谈起,都是我做着我应该做的,我认为正确的事。这是我吞掉的第一篇小作文。

在我的认知里,我认为正确的事情真的特别简单。但是往往在成熟的大人眼里,我是幼稚的。或者在同龄人眼里,我就是那个往火坑里面跳的人。要知道,在人生的第一个20岁里,我没有多么大关于时间的感受,我甚至没有感知,在我,在我自己身上,时间它是流动的,这一点,你们会不会有同感呢。(大概不会吧~)

然后到了寒假,我回到了家。想想在学校和妈妈谈起考驾照就不寒而栗——因为大一寒假我卡在科二了,考挂了两次了。于是,我又充分发挥了我“趋利避害”的本能(大一暑假借着大姐要回来“逃过一劫”),这次我的“挡箭牌”是我要考一个证。但是就是那么一天,我看见一篇别人的文,她大致讲了一个道理“去做你害怕的事,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句话那一阵都在我脑子里闪啊闪,终于,我和教练联系上,我“三学”科二。并且还计划着,等考过了一定也要来一篇小文章表扬自己。至于前两次机会是怎么挂的我就不细说了,我真的不承认我开的不过关,绝非我自己自我感觉良好,毕竟教练也一直说“你再紧张,你要抖,那还是考不起,我也没办法”。我忘记了自己是怎么上车考试的了,不会忘记的是,在第三次科二一把过了之后,出库的那一刻,听见语音播报的“考试合格”,我平静极了。回家才发现,右腿都被我揪成了巴掌大片的青紫色。那一刻,我觉得一切都好值得;那一刻,我觉得好像也就那么回事。这是我吞掉的第二篇小作文。

考过科二就忙着过年了,谁知疫情的蔓延改变了人们的“常式”年味。在谈我的个人感受和体味前,我必须要阐明的是,我并不想表达疫情带给了我们和家人相处的时间,因为我深知,我们的每一份安宁和幸福,甚至幸运,都隐含了不知多少人的牺牲和不幸。我真的深深感受到祖国的强大,并且这种感受在每一个清晨醒来都愈发强烈。以下的幸福是随遇而安的。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在我过去的二十年里,我没有连续而完整的感受过四季的变迁。我没有见过牡丹从幼苗到发芽长叶片,含苞再到硕大的花朵包裹着露水的晶莹;我没有见过李树是怎么从开花到结果的;我没有见过土豆是怎么被切块种下,发芽,肆意生长,终孕育了下一个新的生命;我没有见过母鸡孵化小鸡,给予它们温度和庇护,我也不知道,鸡和人一样,也会感冒感染风寒,也会流鼻涕,所以,你们知道鸡的鼻子在哪里吗?

我很感恩,摆脱了生命之“命”的固态,看见了生命之“生”的动感。我也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大人常说“我走的路比你吃的盐还多”,这也许夹杂了教育的小小生气,我很想把它翻译成:嘿,小孩,我看过一月的枯枝,二月的嫩芽,三月的新叶,四月的花,五月的果实——太多次了。你想知道玉米是怎么长出来的吗?可以问我的。

生命之温柔,大抵如此。且,万物生长,各自高贵。这是我吞掉的第三篇小作文。

第四篇其实从来没有想要吞掉,因为只是一直不想去回忆。这一篇留给爸爸。早在06年我爸就出了远门,我们团聚的日子屈指可数,过年回家由于疫情便拉长了我们的相处。我觉得这真的是一段特别棒的时光。他和爷爷每天计划着把家周围的树修枝剪叶,计划着搭建了漂亮的瓷砖石桌,计划着什么时间买回鱼来养,计划着要做很多丰富我们家庭生活的事情。并且,时刻满足我的烧烤梦,室内室外的都不落下。这种革命性的友谊慢慢建立了起来。但是呢?我们在关于参加表姐的婚礼一事,针对我的衣着发生了很大的冲突。到这,是不是本能觉得我肯定穿了什么奇装异服?其实不然,就是一件普通的黑色羽绒服。吵架的点在于他觉得那会已经没人穿羽绒服了,但是我真的觉得那个温度是适合我的。尔后是一场大爆发。我不想去回忆那天发生的争吵了,这是在我之后的很多夜晚无法散去的不理解和生气。

因为我觉得我有自己的感受,我自己的感受大于外界的评论的谈及。所以,在今天看来,我后悔了吗?并不,我不后悔我的立场,但是我后悔,我的言语伤害了他,尽管,他也伤害了我。亦或者,正是我所能感受到的这久久不能平复的来自他言语的灼伤,让我由己去感受他的感受。我不该去争,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所以为什么那个人可以是我?没错,我学会了妥协。

生活无非就是矛盾、幽默和变化。而在最近这无穷的变化中,我感觉到自己的不成熟和普通。我曾信誓旦旦说:考过科二,后面科三怎么都不害怕了。天知道为什么我会和教练发生争吵(天当然知道),导致我感受到整个氛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曾有过逃避的机会,但是我选择了面对。这就是大众生活的背景,我也不例外。我不去怪谁,也没有那么多理由,我确乎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但是,here,now,此地,此时此刻,我会放下我心头所有的念想,就像那无数被我吞掉的小作文。

回头,啊,原来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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