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们走过了花样青春,在有限的青葱岁月中,流失了只属于我们的纯真童年。
曾经,我们度过了繁华四季,在交替的春夏秋冬里,轮回着曾拥有的那一个美丽季节。
曾经,我们经历了沧桑风雨,在起落的朝阳夕日下,洗礼着曾经承受的一次次磨砺痕迹。
曾经的青春,如梦由幻到醒,如花由开到谢,如风由来到去,那些真美柔情谱写了一篇充满活力的歌谣。曾经,有无数天真无邪的笑容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无数色彩斑斓的画面绘织在我们的生命里,无数纯洁无暇的记忆烙印在我们的脑海深处。青春时光在无意中慢慢流逝,我们在慢慢长大,到最后这一切的一切,像一条途经的湍急河流,滔滔之水拍打在我们懵懂的心上,那声音好比青春岁月激情的欢唱,而这歌声又如雾一般渐渐消散在浩瀚的天际。我们已经忘记,忘了在哪一天的那一张充满笑容的脸上那纯情的眼神,淡淡的模糊在远去的轨道上。曾经,我们拥有稚气的心灵,纯情打开了所有心灵的门窗,让我们充实着青春的空间,但这只是一个过程,而这个过程断然未会停留在时间的原处,早已在你不经意间,早已被那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儿无声的卷走。剩下的只有刻在那一片残墙上若隐若现的记忆笑脸和那深情凝望着我们的眼神。
曾经的四季,如画由素至浓,如歌由俗至雅,如酒由柔至烈,用别致的画笔描绘了一副富有多彩生姿的画卷。曾经,有多少生机盎然的景致打动了我们的心灵,有多少闲情雅趣的故事敲响了我们的旋律,有多少酸甜苦辣的味道触动了我们的神经末梢。沐沐清风在季节里吹来,吹走了破碎的流年,吹散了我们曾经留下的脚印,这里,笑容在四季中飘然摇曳,点缀着我们生命途经的旅程。曾经,我们充满生命的激情,饱含热忱的推开世界的大门,让我们投入到现实的怀抱中,感受那曾经奢望的一丝丝温暖,但这只是一种向往,而这种向往却不会因我们而扭转了季节的方向,他只会默默的,慢慢的从现实的缝隙间溜走,留下的只是寥寥而已。抬起头,再看看世界,看看那春华岁月,夏日冬雪,天高地阔,人动物静,转过身,再看看季节留下的,只有深深暗影。
曾经的风雨,如情由浅至深,如义由轻至重,如景由远至近,用热忱的豪情编写了一部蕴含陈杂滋味的电影。曾经,有多少暗礁激流在我们的身体,镌刻了道道印记,有多少清明浑浊迫使着我们痛苦抉择,有多少困苦曲折改变了我们本来炫美的歌。在风雨中,我们不停的举步前行,走过后留下脚印,这每一个印记必定是一个故事,而这一串串足迹就是我们过往的回忆。风雨中走过的路程,有人情冷暖,道义薄厚。在历经风雨的路上,透过风雨,我们也许看到了许多别样的风景,从模糊而渐渐清晰,所以我们明白了,美丽的风景只能远观而不可近赏,不必非要穷追不舍探明究竟。曾经,风雨中披上了一层层沧桑的斑斓,风雨还在继续,不必遗憾和悲伤,更不需后悔。在这风雨的背后,也使得我们曾经更加自私、贪婪、狭隘,甚至无知的狂妄。放眼望去,曾经的悲欢离合有几人能够看得明白,在这遥遥风雨路上,我们何曾又去想过。
曾经的那张白纸,已勾勒出我们人生这条路上的轮廓与痕迹,路的另一端,将是更漫长的旅程,路途的风景将由我们自己来描绘,而路途的长短,也由我们自己来决定。
我们就像被风吹到水中的沙粒,早就坠落沉淀到我们无意识的记忆深渊之中,在我们的人生中,他们将都会以另一种姿态活在我们的故事里。
最好不过,余生只有你;最坏不过,余生都是回忆。
一九九三年,九月。
在童年记忆中,怡萱是个很“富有”的人,因为她身上总是能看很多耀眼的光环,让人遥不可及。她家和我家之间只隔着一条不宽的小马路,要是我们各自站在阳台上,都可以互话了。偶尔我会去她家,或者她来我家,美其名曰一起温习功课,事实上是打着学习的幌子,没心没肺的玩耍。那时候,我们一起度过了人生的第七个年头。那时候,我们的眼眸都是那么清澈,没有太多压力和忧伤,曾经穿着校服一起在雨中狂奔,任凭雨水打湿我们稚嫩的脸颊。一起沐浴纯美的夕阳,看夕阳的余晖散落在我们的身上,然后慢慢消散。一起追逐飞舞的蝴蝶,看蝴蝶慢慢零落肩头。一起采摘放学路边的小花,肆意的笑着,奔跑。怡萱有个优点,就是数学成绩一向很好,据说这是因为她爷爷以前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所以她的一切数学难题都是由爷爷来为她解决。而我,也就自然而然的紧随其后,想做个数学能考一百分的好孩子。
这个学期,班主任安排我和她坐在一起,老师说让我们互相帮助,怡萱帮助我学数学,而我,则可以帮她提高语文成绩。怡萱学习很用功,也很遵守纪律,上课时总是把胳膊背在身后,胸脯挺得高高的,坐得十分端正,一整节课下来也不动一动。但是她有个坏毛病,年年冬天冻手。每当看到她肿的像馒头一样厚的手背,我就难过的很。有时不敢看,一看,心里就酸酸的疼,好像冻疮长在我的手背上似的。
“你怎么不戴手套。”上早读课时,我终于忍不住问了怡萱。
“我觉得戴手套不好看,而且我发现手冻的红红的时候会显得很好看。”怡萱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女孩子特有的腼腆和温存。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冬天不戴手套,是因为:美。
春秋更替变换,年轮周而复始。几年下来,和怡萱相比,我就是典型的假小子,整天游走于各种“风景”里,爬土山,淌雨水,和男同学“打架”。直到有一天,班里转来了两个插班生,然后,不平静的几年就这样开始了,而我和怡萱的友谊也发生了质的改变……
Z比我们大一岁,因为是插班生,所以老师特意把他安排到我和怡萱旁边,让我们帮助他。时间长了,我们也就渐渐熟络起来。Z的皮肤不白,但是却有一双寻常男生没有的敏锐眼睛,总是能观察到周围人的一切细微变化,这一点让向来粗枝大叶的我有些刮目相看。Z还有一项“本领”,就是打架无敌手,虽说学习不怎么好,但是每次都能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遇到麻烦的人解决一切困扰,所以,时间长了,威望甚至盖过了班里的其他男生。俨然就是班里男同学中的“王”。“王”很有势力,但凡我们班的男生,都听“王”的指挥。一下课,只要“王”号召一声干什么,便会有很多人前呼后拥的跟着他去干;只要“王”说一声不跟谁玩了,就会“哗啦”一大片同学不跟这个人说话了。“王”和他的将领们常常会给不服他们的男生和女生起外号,下课或放学后,他们要么拉着“一二”的拍子,合起伙来齐喊某一个同学家长的名字,要么就冲着一个男生喊一个女生的名字,或是冲着一个女生喊一个男生的名字。这是最糟糕最伤心的事情,因为让他们这么一喊,大家就都知道某男生和某女生好了,让大家知道“好了”,是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样的恶作剧常常让我觉得很讨厌,讨厌他们那种从不顾及别人感受的样子,但是每次又没有勇气去指责什么,因为在这些人中,“王”只有对我和怡萱是最特别的。从不大声说话,从不起任何外号,虚心的请教学习上的各种问题,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人。
那一年,Z十二岁,我和怡萱十一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