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听风吟》这本书是村上的处女作。
看完他的处女作就发现村上的风格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有着距离感或者疏离感,连同虚无感,孤独感、幽默感的基调。像云中点评的电影时感受的那样,每个好的导演都会形成自己独特的呼吸感和体位。不管是盘腿坐着的小津安二郎 、还是PTU那种一步步逼近式走着的杜琪峰 、嚼着口香糖的罗伯特•奥特曼 、在街对面看着你的侯孝贤 、围着你讨饭的达内兄弟等都是这个样子 。
无论是做任何事,只要是在表达自己的情绪的方式,一个优秀的表达者都会有着自己特有的表达形式。
所以,在读书的时候,你会尝试着去感知,感知和作者无形空间上的感触,一点点的感知他的在,他的姿态、他的神态、他的呼吸。 而村上在我心中,就是一种海风的味道。那种感触起来会有种清新舒适下又藏着点湿湿的触礁海藻味的感觉。让人在烦闷急躁的空气里根本舍不得放开。
《且听风吟》中不管是那个开始遇到让人诧异后来发现她只有九根手指的女子、还是一直在编海难、逃生、大海、相遇美好结局故事的朋友鼠、还是那个用电台问我要旧唱片再买了新唱片却也找不到的女孩都充斥着村上的味道。
书中让人记忆最深刻的便是他反复提及的哈特费尔德。到了最后的最后,他把哈特费尔德的短篇小说《火星的井》,讲述了出来,也便给了书名和故事给了一个解释与结局。
故事是这样的:一个青年钻进火星地表无底深井的故事。这个青年厌倦了宇宙的浩瀚无限,期待悄然死去。下降大约一公里之后,井壁攀登,返回地面,却以不同。风向他窃窃私语“用不着为我担心,再过25万年,太阳就要爆炸了。假如你愿意,叫我火星人也没关系,听起来也不坏。”“你再井内穿行之时,时光已流逝了15亿年。我们是在时间之中彷徨,从宇宙诞生直至死亡的时间里。所以我们无所谓生也无所谓死,只是风。”少年问了一句“你学到了什么”风微微一笑,一切恢复了沉寂。青年从衣袋里掏出手枪,从枪口顶住太阳穴,轻轻扣动了扳机。
村上虚构了一个墓碑上刻着尼采的一句““白昼之光,岂知夜色之深。”的作家哈特费尔德,来虚构这个故事,让整本书的每个人物连带这个虚构作者和虚构人物主角都带着一股莫名的落空感。
这种落空感叫孤独。
2003年1月15日,村上春树的御用中文翻译林少华第一次见到原作者。在《海边的卡夫卡》中文版序中,林白华写道:“闲谈当中他显得兴致很高,一个小时后我以采访的形式集中问了几个问题。”关于孤独就是其中的一个。
“人生基本是孤独的,但同时又能通过孤独这一频道同他人沟通。” 村上春树继续说,“人们总要进入自己一个人的世界,在进得最深的地方就会产生连带感。或者说人们总要深深挖洞,只要一直挖下去就会在某处同别人连在一起。”
像村上在这本书里说的一般。“人生是空的。但当然有救。因为在其开始之时并非完全空空如也。而是我们自己费劲千辛万苦、无所不用具极地将其磨损以至彻底掏空的。”
而我们要做的,不过是,停下来,听听风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