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天读写训练营——31 你的左心房有着怎样的漩涡?

《左心房漩涡》作者王鼎钧,山东兰陵人。1949年离开大陆,那一年他25岁,在台湾一住便是30年。后因教书定居纽约,出版这本书时,已在纽约居住10年。这本书最早出版于1988年,那一年鼎公63岁。这一晃又将近30年的光阴,鼎公未曾停止写作,近两年还出版过新书。

以我的人生阅历,纵然此书常伴,却也不能领悟透彻。我明白这是一道用时间和经历汇聚的护城河,这一条河不经意间便流入我的心底。读者和作者的相遇是需要缘分的,也许大多数人连王鼎钧的名字也未听过,而我知道这个名字始于初中一次漫无目的的书店之行。于我而言,很害怕写这样一篇文章,觉得自己写不好。

说回书本身,《左心房漩涡》是一本散文集,以中国为主题,讲述了他四十年来离乡漂泊的种种际遇。鼎公的书大多没有在大陆出版,所以早年的作品我暂时没有办法读到,我不知是否鼎公文风向来温柔中带刀。我举文中的一个例子,在《如果》里有这样一句话:《圣经》上记载的境界,“心思像孩子,意念像孩子,面貌像孩子”,我只有羡慕,或者怀疑。飞蛾虽有千眼,总是见光而不见火。今生如此,来生如此,只有“曾经”,没有“如果”。

没有突兀的音调,行文温柔似水,看完之后却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不管曾经做过什么,无论是否后悔,都已成定局。在这不长的20多年里,大大小小的决定都改变着自己的人生轨迹,有些道路即已更改,便再也无法挽回。如同鼎公说的那样,所有的“如果”化为萧萧落叶,所有的“曾经”都累累成实,而我们在园林漫步。有时候读鼎公的文章,会异常心寒,那些你不愿意承认的事被一一点破。但文章的结尾会从寒意中,生出一丝温暖,让人觉得这般境遇也是一抹风景。

我是一个没怎么在故乡呆过的人,四五岁就同父母飘离在外,这几年又辗转多地。在故乡出生,不在故乡成长,也甚少回家。不是不愿意回,而是回不去。偶尔过年回乡,竟没有一年可以让我觉得一路的奔波是值得的。书里写道:故乡是什么?所有的故乡都从异乡演变而来,故乡是祖先流浪的最后一站。故乡你要离它越远才越真实,你闭目不看最清楚。我知道鼎公说的是自己,也在说有着相似情况的人。但是纵然如此安慰,也抵不过深深的羁绊,不然又何必落成文字呢?过年时遇到的人,当面敬酒,背后下手的亦有不少,这其中大部分是亲戚朋友。虽然觉得人情薄凉如雨,可是紧要关头依然会挺身而出。虽然不想回家过年,但是依然想要一路跋涉,只为了回家。

鼎公写家国、写故乡、写年关,一字一句都写进人的心里。把你不愿意承认的事,不愿意面对的事一一说给你听。也许你会觉得这样很残忍,会看到近乎绝望。可是当看清楚你所厌恶的一切,你想要逃离的一切,又会生出别样的情感。我虽说鼎公温柔中带刀,说到底还是还是如流水一般,水是清冽了些,却是好水。曾经看过一位书友的评价,就把这个评价做为文章的结尾吧。他说,看鼎公的文,初看时心中一悸,再看时胸口一顿,三看时泪影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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